“不是懷疑,是肯定。”夏卿卿臉上的笑是自信,是胸有成竹,是獵物已經進了自己的狩獵範圍裡的勝券在握和從容不迫。
她幾乎已經確定,櫻子就是和桂芝。
她隻是變了容貌,但是她骨子裡那種被家庭環境打壓的窒息感,在剛才看到和桂芝母親的時候全都暴露無遺,那種對熟悉而又無力改變的人和事的條件反射的恐懼和厭惡,幾乎刻進了她的血液裡,一輩子也改變不了。
櫻子想進陸家,夏卿卿成全她。
轉天,就是陸學文和櫻子舉辦儀式的時間。
陸家不想張揚,櫻子本人也不在乎儀式,所以他們就真的隻是舉辦了一個小範圍的婚宴。
隻請了陸家一族的人。
沒有外人。
婚宴開始前,陸學文問陸英才,最近紡織廠裡有沒有什麼異常,陳星淵有沒有搞什麼小動作。
陸英才回的很快,“叔您放心,一切都正常。”
陸學文不是相信陸英才的人品,而是他相信陸英才的貪婪,他不敢背叛陸學文,背叛陸學文他會失去什麼,陸英才比誰都清楚。
他本就是一個地痞流氓而已,如果不是陸學文給他安排進了紡織廠,並且一步步扶持他坐上副廠長的位置,他現在恐怕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敢背叛陸學文,他的下場隻會比之前更慘。
用人情拴住一個人最不牢靠,用利益卻是固若金湯。
至少,陸學文是這麼認為的。
在他眼裡,陸英才就是一條狗,隻要他給他一口狗糧,狗就會永遠忠心趴在他的腳下。
可他不知道,狗有時候也會易主。
吃過了外麵的肉罐頭,再吃以前的骨頭,就覺得差點意思。
上次陸英才在紡織廠門口,被人扒光了扔在大庭廣眾之下,是陳星淵給了他麵子,說他是可造之材,並且許諾他,隻要他好好乾,待遇絕對比以前好。
他這麼說,也是這麼做的,陸英才在廠子裡更加的肆無忌憚,每個月到手的工資也比之前翻倍,關鍵是陳星淵從不把他當狗。
甚至給他暢想未來。
狗一旦有了人權,就再也不會甘心做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英才給陸學文彙報工作,隻彙報一半,然後是三分之一,到現在,很多事他都自己做主了。
就連陸學文之前一直壓著不讓出的那批貨,陸英才也在陳星淵的暗示下,大著膽子要自行出貨了。
貨是經由廣城,走水路直達R國阪城的,之前陸學文一直說時機不到,壓著陸英才不讓動,如今陸英才有陳星淵做主,已經在準備出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