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杜家雞飛狗跳,那邊陸懷川找到了陸學文。
陸懷川從R國離開之前,由佐藤找人引見了最高領導人,他隻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要山本這輩子都在裡麵受罪,見不到外麵的太陽。
陸學文自然是得到了消息,他後知後覺,似乎猜到了陸懷川這趟離開不是去部隊,而是出了國。
他故意留下平時跟他形影不離的李國慶做障眼法,讓陸學文誤以為他是真的去了部隊,自己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去了國外。
“是我大意了,以為一切都會按照計劃進行。”陸學文坐在茶樓裡,眉間的戾氣很重,和他相對而坐的是一個男人,男人一半身子隱在暗處,看不真切他的麵容。
“陸懷川幾次死裡逃生,他是九命貓,一絲一毫都不能在他身上馬虎。”男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如今山本垮了,我們和國外的連接斷了,往後行事隻會越來越難,陸懷川這是不打算留情麵,要徹底跟你撕破臉。”
“恐怕不隻這麼簡單,我的身份,他八九不離十已經猜到,隻是沒有最後確定。”陸學文不知道在想什麼,雙目有些放空。
對方把玩著手裡的茶杯,“老太太不是還在你手上,隻要捏住那條命脈,你在陸家就永遠不會翻車,你是她兒子,她不會允許你出事。”
陸學文語調了第一次摻雜了不確定,“希望如此。”
他想到陸懷川會找他,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從茶樓剛進門,陸懷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他家裡,聽到他回來,陸懷川頭也沒回,隻淡聲開口,“大伯很忙啊。”
陸學文不動聲色調整情緒,“阿川來了,怎麼沒提前說一聲,我就不出去了,你也知道,大伯一事無成,平時就愛和那些老朋友喝喝茶聊聊天,不像你啊,成天忙得腳不沾地。”
“大伯說的對,要不是我太忙,顧不上家裡,卿卿也不會被人如此欺負。”隨著話音落地,陸懷川掀起眼皮看陸學文,眼眸很沉,不怒自威。
陸學文笑著回應,“阿川這是什麼話,那天的事都解釋過了,隻是一場誤會而已,卿卿落了水,櫻子也落了水,大家都不是故意的,一家人不說那些見外的話。”
陸懷川手裡的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杯底瞬間裂開,陸學文臉色也變了變,“阿川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顯,有的東西質量不好,經不住考驗,大伯該換茶具了。”陸懷川話裡有話,陸學文裝聽不懂,他抬手喊傭人,“去換一套新的茶具來,給阿川用怎麼能用次品呢。”
“大伯知道我在說什麼,也知道我是什麼脾氣,我的女人受了委屈,你覺得我會坐視不理嗎?”他身子後仰,早已沒有了平日裡對陸學文的尊重,姿態散漫隨意,像個大爺一樣。
“家醜不可外揚,再說了,卿卿是陸家人,櫻子現在也是陸家人,你想讓她怎麼做?”
“陸家人?她還不配!”陸懷川倏然睜眼,“她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有數,卿卿脾氣好不計較,我做男人的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管大伯你找的是人還是鬼,她不給卿卿道歉,這件事,在我這裡,過不去。”
“阿川,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櫻子她家裡剛出事,現在你又要這樣逼她,是不把大伯放在眼裡嗎?!”陸學文最近被陸懷川搞得爛攤子一堆,他也有氣。
陸懷川看著他惱羞成怒的樣子,霍地笑出聲,“大伯,她要是不道歉,不說真話,我要逼得人可就不是她自己了,我勸大伯考慮好孰輕孰重。”
他說完直接起身往外走,末了停在門口,背對著陸學文,“有些東西再換也是殘次品,大伯彆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