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全身上下又臟又臭,她偷孩子的行為讓人痛恨,神誌不清的她,雖然儘量在笑,可是配上她的滿身臟汙,整個人看起來讓人格外不適。
可饒是這樣,大家卻莫名的有些心酸。
她的小心翼翼,她的用力討好,讓人動容。
工作人員要趕她走,把她往公安局送,不管怎麼說,她偷孩子都是違法行為,該怎麼處理,執法人員自有定奪。
瘋女人被兩個人拉著往外走,一直縮在夏卿卿懷裡的田田卻突然喊了一聲,“她沒傷害我。”
他怕自己聲音不夠響,又貼著夏卿卿說,“嬸嬸,她沒打田田,也沒罵田田。”
瘋女人把田田抱走,一直逗他玩,給他唱一些田田從沒聽過的兒歌,還喊他二牛,把那串乾癟的糖葫蘆給他吃。
田田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他不要。
瘋女人嘿嘿傻笑,“二牛吃,媽不吃,媽不愛吃。”
田田被她嚇哭,女人手忙腳亂的哄他,她越是哄,田田哭聲越大,這才引來了李國慶。
短暫的幾分鐘,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這女人沒歹毒的心思,可能就是孩子沒了,受了刺激,這才把田田當成了她的二牛。
夏卿卿把田田放到地上,牽著他的手走到瘋子女人兩米遠的地方,“二牛是誰?”
“二牛,二牛好看,寶寶。”瘋女人臉上有憧憬,有幸福,手裡的糖葫蘆還舉著,眼睛盯著田田。
夏卿卿沒讓人把她帶走。
田田雖然剛才哭過,但是他不排斥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雖然癡傻,卻沒傷害田田,真心對他好,那根糖葫蘆不知道保存了幾年,被她小心翼翼收藏在衣裳最裡麵。
“想不想和二牛在一起?”夏卿卿問瘋女人。
女人嘿嘿笑,“想,想和二牛在一起,寶寶。”
瘋女人最後被夏卿卿安排在了孤兒院,她沒有攻擊力,沒有威脅,隻是腦子不清醒但不會打人罵人,夏卿卿讓人給她找了幾件乾淨的衣裳。
女人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擺手,“臟,臟。”
夏卿卿看田田一眼,田田拿了衣裳遞給她,“嬸嬸給的,拿著。”
女人笑著彎腰抱住衣裳,“二牛,乖。”
她洗完臉,換上乾淨的衣裳,大家這才看清了她的本來麵貌,高高大大,五官端正,大眼睛雙眼皮,除了皮膚被風吹得龜裂,人算好看的。
瘋女人有些不適應現在的自己,抓著衣角低著頭不敢看人。
脫胎換骨的女人,大家看了都不免驚歎,如果不瘋不傻,這也是個出色的女同誌。
田田給她拿了個饅頭,女人咬了咬嘴唇接過,眼睛都泛著光,不知道幾天沒吃過東西了,她剛想放到嘴裡咬一口,想到什麼,突然掰下來一大半給田田,“二牛,吃。”
都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哪怕她神誌不清,心裡最惦記的也是自己的二牛。
吃了東西,夏卿卿給她摸脈,她身體健康沒有其他疾病,目前看來,她的癡傻很大可能是多年前經曆過巨大的心理創傷,長期處於高壓狀態導致的心理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