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卿穿不習慣高跟鞋,平時不管是在軍醫院工作,還是上學,或者其他日常,都很少穿。
不隻是高跟鞋,包括她身上這件禮服,又重又長,像是把一個自由的夏卿卿束縛在禮服的靈魂裡,讓她動彈不得了。
她有些彆扭地扯了扯略微偏低的領口,低頭的時候,發尾不經意被風吹動,劃過身側方斯年的側臉,他扭頭。
夏卿卿微微低頭,修長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小扇子一樣,扇到了方斯年的心裡,他霍地轉正了身子。
沒人發現,他微微泛紅的耳尖。
“哎呦,斯年來了。”不少人上前和方斯年應酬,他們的眼光總是有意無意停留在夏卿卿身上,有人誤會了他們的關係,方斯年總是會不厭其煩地解釋。
“是朋友,也是我母親的醫生。”他分寸感和距離感拿捏得很好,不會讓人心生排斥。
但人都是八卦的,儘管他挨個解釋,該誤會的還是會誤會。
方斯年年紀輕輕,掌管方家,這個圈子裡,他這個年紀的,是頭一份。
關鍵人家不隻年輕,英俊瀟灑,紳士得體,多少年輕的姑娘爭著搶著想要和方家拉上些關係。
可是現在,方斯年身邊站著一位婀娜多姿的姑娘。
一顧傾人國,再顧傾人城。
俊男美女的組合,多少人暗歎般配,多少人暗自神傷。
“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夏卿卿以前知道方斯年在港城很受歡迎,來了總督的生日宴她才知道,他受歡迎的程度已經到了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那些女同誌明目張膽的撩撥,眼神像開了定位係統一樣,時刻鎖定著他。
夏卿卿更彆扭了。
總覺得自己影響了人家的桃花運。
宴會場過於喧嘩,方斯年略微偏頭湊近她,“我得感謝你。”
兩人相視一笑。
來找方斯年應酬的人絡繹不絕,方斯年怕夏卿卿站著累,給她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著休息,“歇會兒,我身不由己。”
夏卿卿唇角動了動,“你忙。”
她剛端了杯清水喝了兩口,腳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過來一顆玻璃球,夏卿卿彎腰撿起來,一個小姑娘怯生生地朝她伸手。
夏卿卿抬眼看她,秀眉蹙了蹙。
小姑娘也不說話,就一直朝她伸手,夏卿卿將玻璃球還給她,“這球好漂亮,是你的嗎?”
小姑娘抓了抓頭上的帽子,慢慢點了點頭。
或許是夏卿卿長得漂亮,或許是她語氣溫柔,小姑娘沒跑開,捏著球在她身邊站著看了幾眼,夏卿卿彎唇,“你的帽子很好看。”
提到自己的帽子,小姑娘很明顯不開心,她下意識往下抓了抓帽簷,“爸爸送我的。”
夏卿卿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般人戴帽子,帽子下總是會鑽出一些頭發,哪怕盤頭盤的再緊,哪怕是男同誌,都不可避免露出一些。
可麵前的小姑娘,顯然一根頭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