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屯門的居民們就迫不及待的自發排起了長隊。
昨天潘旭答應他們,一早會來給大家送貨。
所有人都怕搶的慢了,自己拿不到好的。
可從天不亮開始就一直等,等到日上三竿,還不見人影,原本還懷著激動和期待之心的人們,慢慢開始變得暴躁和沒有耐心。
“什麼意思,這潘旭是不是誆騙我們呢,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不來?”
“他不敢誆騙我們,我們這麼多人,可是白紙黑字簽了名的,他要是真敢騙我們的錢,我們到潘家,到東星社鬨事去。”
“說的對,大家再等等吧,之前東星社幫我們這麼大的忙,算是間接救了我們的命,潘旭作為東星社的少東家,沒理由做出這麼沒品的事情。”
“那可不好說,你們不知道嗎,那東星社的潘龍頭壓根就瞧不上自己這兒子,重要的買賣根本就不過他的手。”
“那大家還等什麼,咱們直接到東星社去,潘旭再怎麼說也是姓潘,找不到他咱們就找東星社。”
一大群人吵吵鬨鬨著,跟遊行示威一樣,往東星社去,甚至有人自發的拿了木棍或者石頭,作為武器,潘旭這事做的不地道,屯門本就受災,他現在這麼做,無異於雪上加霜,把東星社之前做善事贏得那點兒好感全敗光了。
“川哥,咱們什麼時候上場?”不遠處的街道旁,一輛黑色奔馳停在路邊,黑熊從後視鏡看了眼低眉不語的男人。
“不急,讓他們鬨。”這才哪到哪兒,鬨得越大,才越是能顯得潘旭無能。
“勇哥,不好了!”安南急匆匆推開門,潘誌勇閉眼坐在沙發上,董秀慧細長的五指按揉他的太陽穴。
安南臉色微變,董秀慧翻了個白眼,“安南,你越來越莽撞了。”
潘誌勇閉著眼,“有事?”
安南沉默兩秒,潘誌勇這才掀開眼皮,“說。”
“勇哥,屯門的人鬨到家門口了。”安南看了董秀慧一眼,眼神裡帶著不算明顯的責怪。
“什麼意思?東星社幫他們渡過難關,難不成那些老百姓想要造反,恩將仇報?”昨天還稱他們為善人,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事出緊急,安南把大概的事情經過交代完,潘誌勇手中的杯子猛地往地上一摔,杯子四分五裂,“逆子!”
董秀慧看著碎裂的杯子,仿佛那是他們母子和潘誌勇之間最後的一絲情誼,也隨之破碎了。
“誌勇,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董秀慧年過四十,保養的很好,手指蔥白,沒有一點兒瑕疵,她略顯柔弱的攀上潘誌勇的胳膊,輕聲開口。
“誤會?看你教出的好兒子!”潘誌勇沒再給她留麵子,用力一推,董秀慧沒防住,直接被他推到了地上,手肘磕到大理石的茶幾上,登時就滲出了血珠。
“誌勇…”
“滾出去!”潘誌勇一把揪住她的頭發,目眥欲裂,“老子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被你養的好兒子敗的一乾二淨,不要以為他是我的種,我就不敢弄死他。”
董秀慧全身劇烈顫抖,她眼淚往外淌,一個字也說不出,潘誌勇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虎口掐住她脖頸,董秀慧因為缺氧臉色都開始鐵青。
“去,把潘旭給我帶過來。”潘誌勇扭頭看安南。
董秀慧雙手推開潘誌勇,去拉安南的褲腿,“不要,誌勇不要,事情還沒有搞明白,你不能這樣對小旭,他還是個孩子,他隻是太想向你證明自己了,他是太愛你了誌勇。”
“孩子?他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嗎?你最好祈禱這件事你不知情,否則,老子連你一塊兒處理!”他腳尖一蹬,董秀慧身子後仰,再也發不出聲音。
她該阻攔潘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