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您留的還是老位置。”飯店老板的視線在章芷蘭身上掃了個來回,眼底都是精明,他沒開口問章芷蘭是誰,能站到陳星淵身邊,想必身份不簡單。
陳星淵這麼多年,不管是跟著魏建德應酬或者自己出席什麼場合,都是一個人,機關裡他手底下的人,一水也都是爺們。
哪怕是生活助理,也沒有女同誌。
他年紀輕,長得又出眾,下到十八歲,上到五十歲,隻要是異性,就會有亂傳的風險,陳星淵這方麵極其知分寸,也格外愛惜羽毛。
所以章芷蘭能這麼親密的站在他身邊,哪怕不是妻子,分量也不會輕了。
老板拿了菜單遞給陳星淵,“您今天有口福了,剛出海捕回來的魚,個頭又大,肉質又嫩,給您紅燒一條?”
陳星淵接過菜單遞給章芷蘭,“挑你想吃的。”
章芷蘭看了看,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她隨便點了兩道,陳星淵沒說什麼,又在菜單上劃了幾下,轉頭遞給老板,老板接了菜單,恭敬退出去,貼心的關上了門。
要說好吃的,章芷蘭吃過不少,但是香園還真是第一次來。
京城有錢有權的人太多了,章家雖然也是富商,但皇城根下的好多東西,真不是有點兒錢就能踏足的。
香園這種地方,專門服務“紅爺”。
“紅爺”在京城專指紅色背景,說話極其有分量,新聞報紙上,經常出現的政治人物。
“金爺”則是富得流油的商人,這類商人還不是普通的有錢人,暴發戶更是沾不上邊,而是祖祖輩輩幾代傳下來的世家,僅次於“紅爺”。
再一個就是“灰爺”,亦正亦邪,黑白兩道都混得開,吃得透,這樣的人,一半人不得罪也不敢過分巴結,“灰爺”成了,跟著吃香喝辣,“灰爺”倒了,船沉了,所有人都跟著倒黴。
而陳星淵,典型是“紅爺”食物鏈頂端的人物,所有人都搶著討好。
章芷蘭偷摸看他一眼,陳星淵手裡掐著煙,接觸到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你這樣帶我出來吃飯,不會有啥影響吧?”章芷蘭總覺得和他在一起,自己說話辦事都下意識變得規規矩矩,生怕說錯話或者做錯什麼,給他帶來負麵新聞。
“我也是人,也得吃飯。”陳星淵食指彈了彈煙灰,揭過煙霧看她。
章芷蘭撇嘴,“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亂想什麼。”陳星淵抬手在她後頸捏了下,他手指乾燥,常年握筆,指腹帶著些薄繭,章芷蘭被他弄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抬手去抓他的手,“癢……”
她聲音軟糯,帶著些不自覺的撒嬌,學播音的姑娘,骨子裡就透著種說不出來的綿軟腔調,再加上她白皙細膩的手指握住陳星淵的手,陳星淵瞬間有些口乾舌燥。
反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膝頭,一瞬不瞬盯著她看,章芷蘭被他盯得麵紅耳赤,她急忙起身,“我想去趟洗手間。”
陳星淵握著她的手不鬆開,房門被人從外麵扣了兩下,陳星淵眼睛眯了眯,這才鬆開手,理了理衣裳上完全不存在的褶皺,“進。”
飯店老板親自帶著人上菜,章芷蘭趁著他們進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