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傳來腳步聲,章芷蘭嚇得往床底下鑽,溫明達一把扯住她,將她拽了起來,“站好,他們不敢進來。”
他迅速穿好上衣,給警衛員使了個眼色,警衛大步出去。
“站住!”警衛員聲音渾厚,“驚擾了裡麵的人,你們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他穿著製服,保鏢自然不敢上前,急忙一溜煙跑走。
邊跑還邊聽他們咒罵,“臭娘們,真狡猾,下樓去找。”
章芷蘭躲在溫明達身後,長長舒了口氣,溫明達已經扣好了衣裳扣子,轉頭看她,“還有事?”
“給您添麻煩了,實在對不住了,以後我做好事一定會挑合適的時機的。”
她眼角還掛著剛才硬擠出來的淚花,溫明達眉頭蹙得很深,“陳秘書長也是這樣縱容你撒謊的?”
“啊?”章芷蘭心裡一咯噔,這是看出來她在編故事?
她感覺這病房裡的氣壓很低,一秒鐘都不想待下去,“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離開。”
說多錯多,先走為上。
她生怕走得慢了,溫明達把她當犯人一樣抓起來,嚴刑拷打,那就慘了。
他麵無表情的樣子,章芷蘭覺得他做得出來。
她一路賠笑後退,小心翼翼的模樣落到溫明達的眼底,帶著些…狡詐?
門關上,溫明達讓警衛員開窗。
屋裡一股莫名的柚子香。
“領導,好像是武家人。”他低聲彙報,溫明達眼眸微眯,“武家?”
“對,剛才的女同誌看方向是從武家的病房跑過來的,要不要查查她?”
溫明達立在窗邊,醫院外麵的圍牆上,大簇大簇的薔薇花爬了進來,花瓣層層疊疊,宛如細膩光滑的絲綢,嬌豔欲滴。
有風吹過,薔薇花的花瓣順著風的方向吹過來,溫明達手伸出窗外,一片淺粉色的花瓣穩穩落在他手心,嫩粉色的花骨朵,配上他冷硬剛毅的形象,彆有一番韻味兒。
良久,他把花瓣吹落,“不必。”
章芷蘭從病房出來,後背細細密密滲出一層薄汗,她捂著胸口大喘氣,跟位高權重的人單獨相處,真讓人腿軟。
還是和她家領導待在一起舒服些。
好在電視台的同事們已經擠進去了王晴的病房,武元龍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此時兩人待在一起,武元龍裝模作樣拉著王晴的手,麵上一片悲慟。
“我愛人身子骨向來弱,前段時間在家不小心從樓梯上滾落下來,摔得身上都是傷,我恨不得替她承受這些。”
王晴麵無表情,一句話沒說。
章芷蘭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得清楚,武元龍緊緊捏著她的手,暗示她什麼。
易陽從外麵過來,兩人到安全通道講話,“真氣人,這個可惡的武元龍,當著這麼多人和攝像機,他竟然還敢威脅王晴。”
“好了,彆氣了,至少現在王晴是安全的,武元龍也不敢在軟禁她,我們後麵可以光明正大來看望她,方便多了。”
所有事情搬到大眾視野裡,那“人質”的人身安全就多了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