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挨著坐在一起,章芷蘭低頭雙手揪著自己的發尾把玩。
陳星淵將她的雙手拉過來握在自己手心,“彆揪了,再揪禿了。”
“你亂說,我頭發可是出了名的多,倒是該擔心你自己,歲數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禿頂了,到時候頭發也禿了,牙齒也掉了,肚子也大起來。”
章芷蘭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她真難以想象,如果有一天陳星淵真的變成她口中的樣子,會是什麼場麵。
“你就不盼我好。”陳秘書長皺眉,似乎也在腦補她剛才描述的畫麵,越想越糟心。
“誰讓你先咒我禿頭發呢。”她仰著臉,表情比剛進門的時候自然多了,會生氣,會撒嬌,陳星淵心裡舒服了一些。
他伸手臂想要摟抱她,章芷蘭不讓,她朝廚房看,示意他劉姐還在,陳星淵臉色不好看,“我讓劉姐回去住。”
章芷蘭拍他胳膊,生怕劉姐聽到,“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劉姐對我很好,平時給我做好吃的又陪我聊天,你不準欺負她。”
陳星淵氣極反笑,“你這點兒臭脾氣,全用我身上了。”
他把她手放在膝蓋上,來回摩挲,“去睡吧。”
“你呢?”章芷蘭下意識脫口而出。
“想我進去?”
章芷蘭跌跌撞撞從沙發上爬起來,跟做了賊似的往臥房跑,“你睡沙發!”
陳星淵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角上揚,劉姐過來收碗,“您還來一碗嗎,鍋裡還有。”
他搖頭,想到什麼叮囑道,“她貪涼,天氣越來越熱,您盯著她點兒,不要由著她性子來。”
劉姐臉上笑得欣慰,“您放心,我都知道。”
三室兩廳的格局,陳星淵倒不至於真的睡沙發,劉姐給他收拾了次臥,“您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我提前準備。”
“不必麻煩,我一早走。”
雇主的事不該劉姐過問的她絕對不多嘴,陳星淵這麼說,她就不再打聽了。
五月中旬,京城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章芷蘭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拱自己,濕濕黏黏的在她臉上和唇上遊移,她用手揮了一把,似乎聽到身後有人在笑。
她身子條件反射的往溫暖的地方挪,腰被人摟住,她貼著一堵硬實又熱乎的“牆”睡得踏實。
一夜無夢。
早上睜開眼,章芷蘭第一反應往床上看,除了她自己哪裡有什麼彆人,難道昨天晚上真的是做夢?
可夢裡的一切又那麼清晰,她好像還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小蘭,再等等。”
等?
等什麼?
“小蘭,陳先生工作太忙了,一大早天不亮就離開了。”
章芷蘭一向吃的清淡,劉姐早上煮了粥,很合她的胃口,章芷蘭平時吃不多,今天竟然喝了兩小碗。
看她還算喜歡,劉姐也高興,人高興了,話就多了起來,“陳先生昨天是特意來看你的吧?”
昨天晚上劉姐一直躲在廚房沒好意思出來,現在的年輕人和他們那個年代可不同,思想開放了,兩個人談對象,可以拉手,也可以擁抱,劉姐雖然上了些年紀,但是思想不封建,陳星淵對章芷蘭好,她看的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