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可以嗎？
這句話在奚雲寄腦袋裡足足回蕩了好久好久也是沒有消散。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句話給他洗了腦，他現在也不懂事情，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間屋子本來就在一樓，窗簾一拉的話，就是非常安靜的地方，現在也就隻是開著了一盞工作燈，暖黃色的燈光悠悠的撒下來。
秦褚躺在錄製休息的沙發上，神色安靜，但眉目還是皺了起來，蜷縮在沙發上小小的一團。
奚雲寄承認，他心軟了，剛剛甚至是差一點就想動手去撫平秦褚緊皺的眉心。
“怎麼就成這樣子了呢，”奚雲寄悠悠歎了口氣，心裡是不知名的悸動。
半小時的時間其實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奚雲寄安靜坐在沙發前，自己的一隻手，被睡著的秦褚攥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還隻是儘量靠近奚雲寄在睡，後麵睡著了就更加是肆無忌憚了。
人的身體是要比嘴巴誠實，一點點靠近，到抓住了奚雲寄自然下垂的那隻手。
沒有絲毫的遲疑什麼的，像是意外，也像是圖謀已久，攥住手之後也就是抓起貼近了自己的心口。
奚雲寄剛開始的時候是真的被驚訝到了的，心臟在手被攥住的那一瞬間瘋狂跳動。
後麵的所有時間，奚雲寄基本都是讓自己安靜下來。
帶在手腕上的菩提珠常年都是微涼，但這麼一會也是被人心口捂的滾燙。
可能是貪圖菩提清神吧，奚雲寄這麼安慰自己。
實在是心神不定，隻好在心裡默念起了清心咒。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
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智慧明淨，心神安寧；
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淨心神咒為八神咒之首，顧名思義為修道之人早晚功課及學煉符法時淨化身心，排除雜念，安定心神時所用之咒。此咒能使凡心入於冥寂，返觀道心，入於清靜之中。並有保魂護魄的作用。
之前在山上，奚雲寄用到靜心咒的時候並不多，也是沒有想到，再一次用起來，居然是這麼一個情況。
“奚，雲寄，你是在？”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秦褚醒了，看著傾斜身子的奚雲寄惶恐的不行。
這他是睡著，把奚雲寄的手攥過來了嗎？
心口攥住的手，修長整齊，手腕清瘦，掛著一串月色的珠子。
是讓人會貪戀的溫度，但他都醒過來了，奚雲寄卻好像是一個奇異的狀態，秦褚不太懂，剛剛下意識就是出聲喊了人一句。
這一喊人也就是慢慢睜開了眼睛，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迷茫，隨即就是眼神一亮，清醒了過來。
秦褚剛剛起了半身，湊了過去想看，這下子就是剛剛好直接撞上了人睜開的眼睛。
清明眼神一瞬間對視，也是有些凝滯了。
然後兩個人都是觸電一樣的爬起來，收回了自己的手。
沉默了良久良久，都是沒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