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現在隻一心盼著湯芷能早日醒來,孫成克能早日恢複正常,順利參加下一年的殿試,在聖上麵前為他們孫家光宗耀祖。以後再怎麼樣,就隨他們去。孫成克想提湯芷為平妻,她也不反對,隻要不違反官府的規定,這二人想怎麼乾就怎麼乾吧。
孫成可搭建的藥爐簡易高效,不到一會,藥罐裡的藥便熬好。見狀,孫成克盛起濃稠的藥汁,不僅又笑了起來,想起那段否定自己的日子。
湯芷的病一度被郎中下了病急危機單,一度斷言活不到九月,無數人都在勸他放棄,說他在做無用功。他一頭愣著勁砸鍋賣鐵也堅持著。為了湊夠湯芷的醫藥費,他寫起自己最看不起的情愛小說、畫起最討厭的青樓畫。一夜夜打著燈,他在燈下趕著工期。
終於她醒了,他付出的終有了回報,他不用再徹夜擔心,時時起身去探懷裡人的鼻息,不用再愧疚害怕迷茫。
“真好!”孫成克端著藥暢快地由心一笑,轉過頭進入臥室,又變成那生硬的態度,“還不快點起來,我花這麼大的代價救你回來,可不是讓你再死一次。你這一條命是我救了,那它就歸我。”
“我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現在起來把藥要給我喝了。”孫成克蠻橫卸下狠話,放下手中的藥,哼著聲坐到屋內的椅子上,死盯著湯芷。湯芷什麼脾氣,她想死就不會規矩聽話吃藥,他是知道了。隻有他看著,冷著臉嚇唬她,她才會歇了自己尋死的念頭。
湯芷卷起身子,扭過頭閉上眼不理人。
“起來!”孫成克冷聲又重複了一遍。
“你可真討厭,真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救我。”湯芷起身諷刺笑了笑,手捧上藥,高昂著頭對著藥湯一飲而儘。
“我也不明白,但我救了你,你就好好給我聽話。以後萬一我正妻生育不了子嗣,為了讓她安心,像你這樣的奴隸剛好為她使用。”
“是要去母留子嗎?如果大人願意的話,小人這條命願意為夫人驅使,為她所用。”湯芷理智地給出她認為孫成克想要的答案承諾。
“你想得可真是久遠,你覺得我會再碰你嗎?”孫成克嘲諷視看湯芷,黑瞳地下的黑水翻滾著向對麵黯淡的眸瞳示威誠服。
“那就再好不過了,大人千金之軀,必定瞧不上奴才。望大人能早日找符合心儀的對象,願祝二位百年好合,歲歲年年長相守。”
“你真是.....”孫成克如同踢到一塊鐵板,軟硬不吃,把飯灌到嘴裡,過了一會見沒人又重新吐了出來。
“好,我就收下你那份祝福。”
孫成克正說著,陳氏突然急急忙忙衝到屋內,擔憂道;“兒,張小姐又來了,你就是再不喜歡,去見一見麵把人給打發掉,不要一直不見,讓人誤以為我們家對她家有意,一直念著我們家。”
“老夫人您好!”湯芷見陳氏進來,禮貌性同人寒暄了下。
陳氏聽見聲響,驚恐地看了下湯芷,確定不是幻想後,才鎮定下來。抖著聲音訕笑著,“你也好啊,喝完藥就趕快睡吧,免得再生病。”湯芷在孫成克眼裡可是寶,一發病就整日守著,寸步不離為人寬衣解帶。她可不想把她兒子的寶再氣走,再發一次病。再來一次,孫成克肯定不會管明年的殿試,拚著命去找人。
“兒啊,快去吧,張家估計也等急了。”陳氏揪住手帕,催促起孫成克。
孫成克明白母親話外之音,無奈歎了口氣,邁開腳步往院外走去。
張家小姐他是聽過了,脾氣是一頂的厲害。張員外這些年在外不止為她招過多少女婿,都被她一一罵走了。後來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為了逼人娶她,借著家中的權勢逼死了他的妻兒。那人見妻兒離去,死心間又跟著投河一並去了。論為人,他是看不上了。論心中摯愛,他已經有了,心就這麼大片地,再也騰不出其餘空間。
“總算出來了,我這裡等你好長時間。”
孫成克還沒踏出門檻,耳邊便傳來一聲戲語。
“你長得還算不錯,對上一個人出色多了。”佇立院前的馬車跳下一個人來,長相清麗中又帶著些豔麗,但那份豔麗遠沒有湯芷盛妝下美豔,確切來說整個盛京都比不上湯芷一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