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芷跑一次,孫成克便去張家揪一次。次數一多,外加會試將近,他也不好一直忙於抓湯芷,為了有更多時間學習,隻能將湯芷鎖在屋裡的門上。
對孫成克這個決定,孫家人是很樂意見到了。
陳氏早看湯芷不順眼了,不僅掙不了錢,還一直浪費她家的錢,迷得他兒子荒廢學業。
陳氏的不喜連同孫月香,導致孫成克走後,湯芷時常被虐待。
“喲,你不是去當主母了?怎麼落到這副田地,活成這種可憐樣,真是可憐,不過你也是罪有應得,誰叫你迷惑張逸春,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呢。”孫月香看著骨瘦如柴的湯芷,衝著鼻子嘻笑了聲,婉言譏諷著,“你看看你,你就是個喪門精,誰家沾你,誰家就倒黴。張逸春真是眼瞎了,竟然看上你這樣的毒婦人。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瞎了眼,所以他便死了。”
“不是的。”湯芷正要反駁張逸春沒有死,話沒說出,臉上便迎來厚重的一巴掌,扇得她耳膜嗡鳴。
“賤婢就是賤婢,主子說話還敢擅自插嘴,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不要認為表哥喜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認為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隻是個身份低微的下人,想做主母也不看看有沒有那個命。”孫月香不解氣反手又是一巴掌,打了湯芷徹底直倒在地上。
“你現在可真難看。”孫月香勾搭起湯芷的臉,出言諷刺道:“這滿臉的刀痕,真不知道表哥喜歡你什麼。身體?想來也隻有這個了。”
“不過你也隻是表哥拿來解悶的玩意,等他功成名就,你這破東西也沒什麼用,到那時想必,他見你一次就泛惡心。”
孫月香低笑看了眼湯芷破敗的身體,出口再次打擊起人。
“要是這樣,我求之不得。在我眼裡,他就是個人.渣。”湯芷堅毅著雙眼,對孫月餘嘲笑回去。
“嗬,我表哥是人.渣?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孫月香輕笑了下,轉身和陳氏告起狀來。
“姑母,湯芷說表哥是個廢物。”孫月香一吹旁邊風,陳氏對湯芷不滿又多了不少,一時直接克扣掉湯芷全部飲食,也克扣掉了湯芷的保命藥。
孫成克是陳氏心尖上的寶,她打罵兒子可以,但如果彆人敢這般,她非得讓她知道教訓,讓她懂得什麼叫尊卑。
“姑媽,你光餓她,她肯定不會長教訓了,不如我提溜著鏈子,帶她去街麵溜溜,讓她懂懂什麼叫溫順。”孫月香肚子裡壞點子一股股了,沒一會兒又想個折磨人的法子。
“可她很得孫成克歡心,我們真要那樣,等孫成克回來,那我們肯定會被罵了。”陳氏多多少少有些顧及孫成克。
“姑母,你可是表哥親娘,他還能為一個下人和你翻臉不成。但說我們又不弄死她,挺天的就是讓她丟臉而已,沒什麼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陳氏和孫月香共同合作下,湯芷漸漸變得像狗一般溫順,唯一不足的便是湯芷愈發嚴重的耳鳴和漸退的記憶,時常忘記自己要什麼。
有時孫月香喚她,她也隻是呆傻地待著,全然無一絲反應。見湯芷跟個死豬一般,孫月香也漸沒了捉弄的樂趣,也暫時停歇了每日的遛街。
孫月香停止了,可湯芷卻還沒停止,她依舊每天拿著鏈子等人出門遛她。
可能是她動作太傻,孫月香有時也會發了個善心帶她出去一趟。
時間愈過愈快,一轉眼便到了會試。孫成克考完試,就急忙從太學奔回家。
一進門沒見到心心念念的湯芷,反而見到一個滿身跳蚤的傻子。
孫成克以為是乞丐討飯,眉宇間頗有一番維詞,開口便想將人轟走。
“我家沒什麼吃的,你去下一家討要吧。”
那傻子聞言,頓了頓身影,佝僂起腰,瘋瘋癲癲地跑出門。
見人識趣跑了,孫成克悄然鬆了口氣。
今天可是個他見湯芷的大日子,他可不希望被一個半瘋半傻的乞丐破壞好心情,免得到時影響他和湯芷的氛圍。
一想起家裡的夫人,孫成克不得開心一番。今日考場上的答卷,多是他專學的部分。
想來上榜,孫成克他也是十拿九穩。可能在不久的將來,他便會收到陛下的邀請,去殿堂上見一見武威的聖顏。
有了美好的未來,孫成克心尖一時暢快無比,走進屋同陳氏孫月香孫月餘分享了一番,便回屋想找湯芷聊聊,想讓她看看自己有多出息。
想給她證明他不比張逸春差,想讓她回心轉意,想讓她重新喜歡上自己,他想得極多,但卻無一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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