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暄正是看著閻胤長大了,他的品行端正,宛如第一代的開門老祖宗。可現在的閻家早已經不複當年,也沒當年這麼團結。可在他看來閻胤既然出生在閻家,受到家族帶來的紅利,理應為家中子弟著想。這是閻家大染缸裡的第一課,步入朝廷,處處都是關係,沒有閻家族長的身份和閻家背後的助力,閻胤同孫成克一樣的平常人。隨意讓人欺負,連想護的人都不住。
“閻胤,我知道遠邊的事!但身為一個平凡人,我們護住閻家就好。”閻暄正來這麼天,實在太了解閻胤,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煩的不能在煩了。一心想從他手裡撈一筆,分一分家族不願給他的權利。
麵對閻暄正無賴般的要求,閻胤不免想起祖父在世時關於叔父的隻言片語。話不是什麼好話,可卻精準地找到閻暄正的痛腳,並且完美地把握住評價。
“你叔父平庸自傲,假慈悲真小人,沒了你父有胸襟。可他比你父更在乎閻家,所以我把他留給你。”
留下這一句,便早早收回閻暄正手裡的權,將全部精力投入到他身上。說是為以後的閻家培養一個家主,實則是對兄弟幾人的不放心。其他叔父各有各的本領,可能閻家人才濟濟,老天爺看不下去,就給閻家按過幾個血命,同期裡有些才華的為了鋪路,為不留下把柄,自斷門戶,從閻家脫離以後,就隱姓埋名不入官場。後來,留在閻家的隻有閻暄正這種平庸。
“叔父,放火燒山殺人的權利還不夠大嗎?”
閻胤正過身子,挺拔起背,頭一次正肅神情,以一種翠拔□□的姿態牢牢站立在高處,神態哀涼空空。法度無情,更是皆因有法才有情。
閻暄正瞧這架勢,心裡犯怵,事情卻是他的錯,但他趕賭閻胤不敢對他動家法。除去湯芷已經在祖祠裡商議過,說起來名正言順,隻是手段齷蹉些。世家不都是表麵光鮮亮麗,關起門背地裡多的是肮臟手法。草芥人命,人命在他們眼裡跟個玩意似了。
“叔父!”閻胤說,“你也知道陛下現在查世家查的嚴,所以收斂一點吧。要不然閻家會毀在我們這一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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