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暄正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最終還真的讓他揪出罪魁禍首,麵對這種殺千刀的罪人,閻暄正恨不得當場給人手刃了,讓他們知道招惹他愛女的代價。
可為了揪出最後的凶手,閻暄正忍住殺人的欲望。漸漸鎮定下來,冷著臉慢條斯理地詢問跪在地上的下人。
“陳管家,我閻暄正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麼要毒害落暄。她可是你從小照看長大了,你怎麼能下如此毒手,你的良心過的去嗎?”
麵對閻暄正的詰問,陳平也隻是低垂著眉眼,咬緊牙關不吭一聲。
閻暄正哪裡會慣著這人,見此場景,腦子一熱,直接上腳往心窩處踹。一道接著一道,眼瞧著就要把人踹死在地上。關鍵時刻,閻修平急忙上前阻止,攔住閻暄正陰狠的動作。
“父親,請您不要踹了。”閻修平抱著閻暄正打人的手臂,誠懇地勸阻著。閻暄正正在氣頭上,哪裡肯聽閻修平的話,直接一拳頭將閻修平打翻在地。
閻修平因孝道,沒有動手打回去,任勞任怨地忍受著拳掌。
閻暄正討厭殘缺的東西,閻修平在他這裡就是個殘疾之物。這種礙眼之人不僅不幫他,還敢當眾跟他叫板,全然不把他這個主子放在眼裡,真是無法無天了。本著教育的想法,他打人打的更加厲害。
不消片刻,閻修平渾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痕跡,一塊好肉都沒。站起身走起路也是釀釀蹌蹌,看起來跟個瘸子似的。
就這樣,閻暄正雖解氣,但也沒放過閻修平,當著全府下人麵辱罵閻修平是個不能人道的太監。
這話一出,府裡人望向閻修平的眼色都變了。畢竟閻修平很久以前也曾被老爺當成半個兒子照顧,差一點就和落暄小姐成婚,成為他們名義上的主子。當初被閻修平送走時,他們還在疑惑原因,都以為是閻修平惹閻暄正不高興了,所以才發配邊塞,當的個不起眼的小兵。可任誰也想不到竟是閻學林不能人道,這才被閻暄正厭棄。
閻暄正說出這個秘密後,閻修平臉色慘淡,高大的影子霎時矮小起來。望著周圍人掃射過來的眼光,他被迫閉緊眼睛。隻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才記不起身上的缺陷。
閻暄正怎會讓閻修平如意,他不好過,也不會讓彆人好過。直接撤下閻修平的遮羞布,張口就讓閻修平睜開眼睛,正視彆人的目光。
“閻修平你算什麼東西?給我睜開眼睛,一個不能人道的缺陷東西要尊嚴,真是分不清。”
“父親,我……”閻修平難堪地低頭反駁,卻被閻暄正當場下了麵,對著頭扇了一巴掌。
“誰是你爹?我可沒太監兒子,趕緊給我滾。”
閻暄正蔑視地望著閻修平,惡毒地說著殺人誅心的話。
閻修平自知自己地位低賤,不敢反駁閻暄正,正要退下,卻突然被閻暄正叫住。
“等一下,等會把族長叫來,你身子不淨,再姓閻姓,就是辱了我閻家。”閻暄正盯著閻修平離去的身影,大聲嗬斥住,“你不是愛幫陳平嗎?你以後跟陳平一個姓吧!”
一句話輕飄飄敲定了閻修平的全部,將他以後的過往通通鎖死。陳平現在是個罪人,他就是個罪人的兒子,以後不管走到來,所有人都會帶著有色眼光看著他,讓他在世間再無立足之地。
閻暄正為了防止閻修平爭奪家產,他直接將閻修平定成罪人。在他看來,隻有這樣,閻修平才會不再奢望不屬於他的東西。
閻修平很早以前就不奢求了,他隻想當個平凡人。結果閻暄正不做人,那他就非得偏得爭一爭。他在邊塞多年,手裡多少有些積蓄,想要閻暄正死還是很容易了。眼下唯一怕閻落暄會因此傷心過度,病情病重中途離他而去。
受此之辱,閻修平心裡默默盤算著,細細敲定著買凶的主意,打算趁閻暄正不備將人殺害。
正在思考時,須雅蕊突然前來,說自己兒子快不行了,讓閻暄正為她移請一下禦醫,好讓她兒子有治愈的可能。
閻暄正現在正煩著,哪裡有功夫搭理一個婦人。再說須雅蕊和他關係親疏,他憑什麼幫他們。
幾句話便將人打發了。
“嫂子,我也沒有什麼能力,你去請家主吧,他有這關係。”
閻暄正裝出一幅惋惜樣,搞得還真沒辦法似的。須雅蕊要是昨天瞧見禦醫出入,還真讓這人給蒙騙過去。但人不想幫忙,須雅蕊也沒辦法。
她家家室微弱,眼下勢力單薄,再無往日的光景,隻能靠閻家的救濟過日。此時的須雅蕊恨不得回家立刻退親,給閻學林相個家室強盛的女子。
為今之計,這些也隻能是須雅蕊淺淺的幻想了。閻學林前期不爭氣,後期家世漸漸微弱,要不是閻家這個姓氏支持著門牌,須雅蕊也沒辦法時時刻刻維持自己貴婦人體麵,隻能和那些落魄的家族每日常備女紅,靠販賣女紅繡布勉強糊口。
須雅蕊掉著眼淚回的家,盯著病床上的兒子。看著已經小屋上陳舊的屋梁,不知不覺伸手比對了高度,覺得差不多合適,打算等兒子不行後,再送自己上路。
正在發愁,葯桁拿著藥材就走進門了。眼角發亮,一雙半彎明月,狀似無情勝有情。就這幅眼睛倒有點類似箹妃,卻沒有箹妃那種惹人愛的效果。
葯桁進屋雖沒通告下人,但見到須雅蕊,行為舉止該有的禮節通通補齊了。一見麵,就把身後的大夫拽了出來,讓人趕緊給閻學林看病。頓時將須雅蕊感動了眼圈發紅,臉上立刻掛起笑,殷勤地擺椅子,請葯桁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