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閻落暄的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閻修平怎麼會不聽不出對方話中的冷意。對他來說,他也來大不小的,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該舍棄了好好去過自己日子。此次回來,見到閻落暄後,他還是會遺憾後悔,如果沒有當年那場意外,站在閻落暄的身邊或許就是他的。
閻修平即使被人這樣對待,他也不惱怒,麵上仍然掛著笑盈盈的笑意。他本就生來一幅老好人相貌,隨意勾了勾一對狹長的眼瞳,輕易就可以露出一絲笑。隻是現在不知是傷心,他的眼睛略帶點下眼白,渾身氣質開始來有一種悲傷的疏離感。
閻落暄看著這樣的閻修平,一時之間悲從中來。她知曉父親對閻修平所做的事,知曉他所遭受的苦楚。體諒他的同時,她也深知他們沒有任何希望。她隻能乖乖地呆在這裡,等待孫成克的婚娶。
一對有情人團聚時有多開心,離開之際就有多難過。他們寧願沒有相見過,相見就會懷念,久久難以忘卻。
“那我離開了!”
閻修平見府前無人,他難受地垂下頭,過了一會,他曾趁無人架著車往外邊塞趕去。
閻修平前腳剛走,閻暄正後腳就領著人找到女兒。他充滿陰鬱的神情一下撥雲見日,臉上的表情燦爛不少。高興之餘,一把抱住女兒,將人來來回回看了幾圈,見女兒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懸著的心一下落的下來。
閻落暄看了眼父親以及從身後趕緊趕來的母親,雖與母親不親,但出於禮貌還是將全部事情告知父母。
閻暄正聽後恨不得拿刀將閻修平給劈了。
“當初就該把那小子扔了,真是個白眼狼。好好把人養大,不求他出人頭地,他竟然恩將仇報,下回見他,一定打死他。”
閻暄正說完,閻落暄不太認同,為閻修平講起一些好話,“父親,他並沒對我做什麼。反倒是你所作所為太過了,他一個男子也是需要麵子了,你當眾說他不能人道,你讓他日後如何立足軍營,他的手下該如何看他。你這種做,他報複回來也是很正常了。”
閻暄正心裡本就帶氣,女兒還不向著自己,氣得鼻子一把胡子一把。最後還是閻落暄母親出麵,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閻落暄才離開。
閻落暄失蹤一事說大也說不大,對外也說她為母上香祈福去了。這一事暫且算過了,可葯桁卻非抓這事不依不饒,好像他才是要娶妻的人。
天天散布謠言,說閻落暄清白丟失了。搞得閻家一同的圈子裡的貴太太都好奇此事,拐著心思打探消息。
閻落暄家下人嘴嚴,彆人花重金也隻得到閻暄正亂棍打死下人的汙點,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各家貴族骨子裡多少都帶點傲氣,對待下人就同豬狗一般,全然不意下人的死活。所以這種肮臟事情,各家高門都乾完,自然也不會用這事上報報複,以免被彆人用同樣的套路懲罰。
今日的葯桁偏偏跟中的邪似的,竟然敢用這事抓著上報。他自己屁股都不乾淨,箹妃為幫助家族,不知在陛下麵前向其美言多少次,這才次次化險為夷。
箹妃聽此事,微微愣了愣,鳳眼微瞌,抓著女兒的手力氣不禁重的一些。
她這個弟弟真是太蠢了,竟敢用這招上報,真是不知死活。也不知陛下會如何處理此事,心裡不禁有些著急。喚來心腹,悄悄打探此事。
留在夔茂身邊的眼線很快為箹妃傳來好消息。說陛下就看了一眼,之後便把奏章給壓下了,可能是因為箹妃娘娘為他誕下一女,考慮對方的辛苦這才沒緊抓此事。
得到如此消息,箹妃緊張的神情放鬆不少,渾身卸力輕鬆笑了一下,自以為曉得陛下的心意後。轉頭便傳來家中小妹,讓人給家中人傳話。
“桁兒隻管去針對,我自然會替他頂著,快去吧!”
箹妃這種無厘頭行為,家中小妹不是很理解。於是小心翼翼委婉提及,想讓箹妃放棄此次用意,收回臣意。
“娘娘,他們在民間就是一對苦命鴛鴦,娘娘出手,會對娘娘在民間名聲有害。”
箹妃塗著豔紅的口脂,抱著女兒歪著頭淺淺笑了笑,沒有做過多解釋。
家中小妹因是親妹,箹妃並沒有過多責怪。她們不理解她,是因為她們沒有領會陛下的意思,她是陛下背後的女人,要全心全意服務陛下,按照陛下的心意走。
陛下計較湯芷,覺得她禍害他朝中重臣,霍亂臣子忠誠之心。他作為天子,不好親自下手處理。她作為他的枕邊之人,她為他出手,哪怕擔負罵名,隻要能為他解憂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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