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墨剛要走過去,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在院子裡守著,並沒有看到蕭嶸哲出來,他也不可能從其他地方離開,怎麼會不在這裡了?而且父皇明顯出了大事,在這個關鍵時刻,蕭嶸哲怎麼可能跑了?
“父皇,十二哥剛才不是進來了嗎,怎麼不見了?”蕭無墨問道。
“父皇吩咐了一件事,讓他馬上去辦,先走了。”htTρs:///
天武帝語氣沉沉,沒有過多解釋,又道:“你再過來一點,無墨,父皇有重要的事告訴你。”
蕭無墨疑惑更深,站著不動,一臉焦急擔憂的道:“父皇,床上怎麼這麼多血,到底出了什麼事?”ΗΤΤΡs:///
所有的皇子中,他雖然看似不受寵,沒有人看得起他,但他卻是最謹慎、最了解天武帝的。他這個父皇喜怒無常,冷酷無情,稍不小心就可能觸怒他,惹來殺身之禍。
蕭無墨忍受屈辱,私下卻在各種密謀,對於這個父皇自然研究過很多。
他看得出來,父皇應該是又被行刺了。
之前,這裡住的是太傅,蕭無墨知道林家老祖進宮了,就住在這裡,但為何太傅現在不在,父皇又受傷了?難道是太傅行刺了父皇?
一瞬間,蕭無墨聯想了很多。
太傅行刺父皇是相當可能的,因為林家被傳勾結妖族,密謀造反,為了洗脫嫌疑,林家人已經全體北上,離開京城去殺妖了。太傅明顯是作為人質,才留在宮中的,萬一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內情,太傅要行刺父皇,不是沒這個可能。
父皇重傷,為何不傳太醫,卻要傳他和蕭嶸哲來?
蕭無墨可不相信,是父皇準備交代後事了。
“讓你過來就過來,廢話這麼多乾嘛!”天武帝怒了,眼神一凜。
“父皇息怒!”
蕭無墨嚇得順勢就跪下了,卻依舊沒有過去,隻一個勁的說:“父皇,兒臣隻是關心您,兒臣一來就看到門口好多禁軍,還這麼多血,是不是又有人行刺父皇了?難道是太傅嗎,不然太傅怎麼不在這裡?”
天武帝氣得喝道:“閉嘴,不許胡說八道,朕命令你馬上過來,聽見沒有?”
他越這麼說,蕭無墨越不敢過去了。
“父皇息怒,兒臣不敢惹父皇生氣,可父皇傷勢太重,應該趕緊治療才行,兒臣不能耽誤了時間啊……李公公,你還不快去請太醫,愣在這裡乾什麼?”
太監總管李德乾也懵了,他該不該去請太醫?
一看他還愣著,蕭無墨順勢站了起來,一邊衝過去一邊罵:“你這該死的奴才,父皇傷得這麼重,你還愣在這兒,渾蛋!本皇子親自去請太醫好了……父皇,兒臣馬上就回來,父皇一定要撐住……”
話沒說完,他大步逃出去了。
天武帝也懵了,到嘴邊的良藥,居然跑了?!
“李德乾,給朕把他抓回來……快去!”天武帝終於咆哮出聲,露出了猙獰的麵孔。
李德乾渾身一震,匆匆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慌慌張張地道:“皇上,二十七皇子跑不見了,奴才沒找到他……”
“沒用的狗東西!”一枕飛來,砸在地上。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馬上去宣十八皇子、十九皇子進宮!”生怕天武帝弄死自己,李德乾屁滾尿流地跑了。
好不容易逃走,蕭無墨跑到僻靜之處,才擦了把冷汗。
“好險……”
他有些不寒而栗,沒想到自己差點死。
天武帝根本沒發現,蕭無墨其實看到蕭嶸哲的屍體了,雖然隻從床下露出小半截腿,但他也認得出來,那雙鞋子正是蕭嶸哲今天穿的。
那露出來的腿腳枯瘦如柴,隻有一層乾皮包著,鞋子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