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先不著急。之前我們根據動機,先一步推測出了可能身上帶有嫌疑的幾位同學,先請這幾位同學陳述一下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吧。”
彙聚了全場的視線,村田元司抿了抿嘴,有些難為情的低聲說道:“我……之前確實是因為陽二要放棄網球這件事很難過……但是陽二自己當時也很落寞的樣子,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的,我決定尊重他……”
“剛剛我一直在手工社團,想給陽二做一件禮物向他道歉!”村田舉了舉自己手中還沒來得及放下的這個禮物盒,“手工社團的各位都可以幫我作證!”
高橋海濃眉湊在一起,不太喜歡聚集在自己身上的這份關注,語氣也不是太好,“我剛剛一直在田徑部訓練,你們自己去問好了!”
中原凜太看了看他們兩個。
“我……事發的時候,我正在在校園裡尋找砂生,因為單打三的比賽馬上就開始了。”
“中原同學,有彆人可以為你證明嗎?”
中原凜太臉色一變,“……應該沒有,我們是分頭找的。”
其他人麵麵相覷。
這麼來看的話,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就隻有……
“不過照我看來,中原同學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
這個時候,安室透的話就像是一束陽光,驅散了中原凜太內心的緊張和焦慮。
他猛地抬起頭,睜大眼睛緊緊地看著他,想要抓住一絲心理慰藉。
凪幸二抱著胳膊站在旁邊,“安室先生為何如此篤定呢?”
“那麼請問凪先生,如果你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推下了水,你會怎麼做?”
凪幸二沒有多少猶豫的下意識開口:“在水中掙紮求救,並且努力看清對方的長相。”他突然頓住,“……我明白了,安室先生。”
“沒錯,”安室透的手在空中晃動了兩下,給大家說明了自己的推測,“我們假設兩種前提,第一,犯人意圖致死,在當時偏僻的環境下,凶手隻需要眼睜睜注視著砂生同學的生命正在逐漸消散,漸漸沉下水底,他沒必要將對方推下水又將他救了上來。第二,犯人沒有想要致對方死亡,那麼就有一個條件不成立,一個被人推下水的人會下意識地想要看清對方的長相,砂生同學醒來後一定會指認凶手,所以犯人不存在停留在現場充當第一發現人的可能性。”
“綜上所述,我認為中原同學沒有作案的可能性。”
凪幸二點點頭,“如果按照安室先生的推理,那麼我認同。”
年輕的秘書先生轉向中原凜太,大方的衝對方行了一個禮,“很抱歉中原同學!之前在推理證據不充分的條件下貿然對你進行了指證。”
中原“啊”了一聲,連忙擺擺手,“沒,沒關係……”
可是按照這麼說來看……
砂生父親坐不住了,被強行壓製住的怒氣和質疑有在蠢蠢欲動了,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帶著輕視的目光上下掃了安室透一眼。
“按這位先生理所當然的推理,這個人沒有作案的可能,那邊兩個有不在場證明,那把我兒子推下水的人究竟是誰?難不成是我?”他好笑的說。
安室透麵色不改,靜靜地看向對方。
他的手緩緩抬起,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隨著安室透的手指——
聚集在了砂生的父親身上。
“沒錯。”
“推砂生下水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