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田小姐,請你冷靜一下!”
“感謝你的回答,大竹先生,那麼第二個問題。”
“九點鐘的時候,你在哪裡?”
大竹海裡一頓。
“提醒一下,大竹先生,雖然體育館四層走廊的監控是壞掉的,無法拍到你從三層到達四層的行動路線,但是電梯內的監控依舊完好。”
大竹海裡嘴唇動了動,半晌,才咬著牙低聲說:“我去了小柳靜的房間。”
不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大竹海裡連忙為自己補充:“是小柳靜叫我去的!她想和我談談小想的事情!其實我這段時間也很理解小柳的心情,所以對她的一些要求我也儘量都滿足,今天我也是想和他說清楚,小想的死和我沒關係。”
“那你離開的時候,小柳靜還活著嗎?”
“這……”大竹海裡陰著臉將視線移到彆的地方。
“你不知道怎麼說,對嗎?”
安室透仿佛能看透大竹海裡的內心。
“因為你如果撒謊說小柳靜在你走之前還活著,再加上你清洗帶血跡的襯衫這樣的行為,一旦被人戳穿你的謊言,反而會加重你的嫌疑。但是如果你承認小柳靜是在和你的對話中遇害的,因為案發現場沒有監控錄像證明,即使你是無辜的,也會成為懷疑對象,如果這樣的消息成為記者斂財的工具,即使動手不是你的本意,但卻是你親手將匕首送入小柳靜的身體內的,你的名譽照樣會受到影響。”
安室透邏輯清晰的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甚至岸惠美理都不可置信的看向大竹海裡。
“這也是你在事後慌忙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絲毫顧不上平時的形象,自己親自將沾染了血跡的襯衫清洗乾淨的原因,卻沒有料到,血跡還是沾染上了你休息室的牆壁。”
“目暮警官,請派人去查驗吧,如果那個血跡確實是小柳小姐的血跡沒錯的話……”
目暮警官沉聲道:“我明白了,那麼真正的凶手,其實就是大竹先生了。”
這樣的結果有人難以接受,有人有著心中的怒氣和痛恨得到了釋放的痛快感,但安室透卻搖了搖頭:“不,目暮警官,我並沒有說凶手是大竹先生。”
“我隻是說,大竹先生握著匕首刺入了小柳小姐的胸膛。”
高木搞不明白了,“安室先生,你的意思是?”
“按照本田小姐所說,小柳小姐性格和善,甚至有些懦弱,她從未和彆人結仇,也從未有什麼深厚的背景,她隻是想一個人,一點一點的,給自己培育的樹苗澆水施肥,她隻是想要看著自己的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但是有一天,這棵大樹突然被攔腰折斷,有人跟她說,是這棵樹自己折斷的,她當然不相信,但是她沒有任何辦法去指控可能砍斷了自家大樹的人,那麼她可能會乾什麼呢?”
這個時候,所有人腦海中都閃過了同一個答案。
“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佐藤警官的思路比較清晰,理智冷靜的女警官托著下巴思考,“小柳靜自己也應該知道,自己和一個成年男人的實力懸殊,在麵對麵博弈的情況下,她根本沒有辦法製服對方。”
“沒錯,所以為了報複大竹海裡,她選擇了最簡單,也是最痛擊大竹海裡的方式。”
安室透的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初次見麵時,女人那纖細瘦弱卻依舊在風雨中堅強的挺立著的身姿,她幾乎可以想象到,當握著大竹海裡的手將匕首狠狠插進自己心口的時候,她的決絕與奮不顧身。
“她要讓大竹海裡殺了自己,讓他成為殺人凶手,摧毀他最看重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