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拿出手機掃了一眼來電提示,一手摁住小頭頂的帽子作為安撫,一手接聽了電話,聽著聽著,托梅克隻看到男人微微皺眉,氣息一下子變得冷硬起來。
手機放在耳邊聽著,琴酒的視線放到了托梅克身上,將人拉到湖邊樹下的長椅上坐下,壓沉了聲音落下一句,“在這裡等著我。”
托梅克乖乖地眨眨眼睛,舉起手中趴趴貓的一隻小貓爪。
“托梅克會聽話的哦,阿陣。托梅克會和我們的兒子一起在這裡等你的。”
琴酒:“……”
和琴酒通話的手下:“……”
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琴酒挾持著冷意匆匆離開,托梅克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邊坐在長椅上晃著小腳丫,一邊隨手擺弄著趴趴貓的小貓爪,視線看似無意的在某個方向掃過一圈。
……
牆壁拐角處,無人注意的遊園會角落。
跟蹤者,暫且稱呼他為如此吧。
他正一臉生無可戀的任憑小少年把自己綁成了粽子。
和之前相比他真可稱得上是狼狽的如亂糟糟的雜草一般,防風鏡右邊眼睛的位置碎掉了,梳理的柔順精致的發型也失去了它的造型,身上的外套胡亂搭在身上,露出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的襯衫,此時的他也毫無包袱的直接癱坐在地上。
“嘶……疼疼疼,你輕點!”他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這明明比斯洛伊還要小卻同樣能爆發出絕對力量的少年,嘟囔道:“都說了我不會傷害他的。”
他隻是一個無辜的情報工作者呀。
他的任務就是跟蹤並且按時彙報信息。
但是……
跟蹤者先生低下頭思考,感受著手腕根本掙脫不開的束縛,他心裡也是一沉。
這樣熟練的捆綁動作和方式,對方可不像隻是一個普通國中生,絕對受過專業訓練啊。
下一秒,他正在被綁起來的腳突然被人扭了一下,他臉色瞬間就白了,“嗷”的一聲喊了出來。
像個白色的小少年放下他的腳,警惕地大步走到他麵前,叉著腰從高而下地望著他,“我覺得你心裡在罵我。”
跟蹤者先生氣若遊絲,“我哪敢啊……小祖宗。”
就連朗姆大人麵對斯洛伊時也隻是下達了僅跟蹤彙報的任務,他連托梅克一根頭發絲都不敢碰,更何況時你這個明顯和斯洛伊有點什麼關係的家夥了。
小少年鼓著臉頰呆了一會。
沒等他再說些什麼。
一旁繁密的樹葉好像沙沙地響了一下。
空氣中驟然逼近的肅殺和壓迫感讓在場的兩人瞬間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少年後背驟然發冷,連忙抬起頭,像一隻下意識弓背炸毛的貓咪一樣,立刻敏銳的轉向了危險來源的方向,那雙一瞬間暗含殺意的蔚藍色眼眸在看到映入眼簾的一抹橙紅色時瞬間愣住,轉眼間,撥雲見日,雨過天晴。
他抬著頭,和蹲在二層小樓屋頂上俯視眾生的金色眼眸遙相呼應。
這一刻,世界仿佛都停止了。
隻剩下他,和他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