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市郊廢棄工廠,貝爾摩德俯下身子,將卷簾門向上用力一拉甩上去。
刺耳的咯啦咯啦聲音在空曠的場地傳出回聲。
此時走進這裡的兩人,不管是貝爾摩德還是托梅克都有著絕對的吸引力。
大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刺眼的白熾燈光將在場每一個人的臉龐都照射的半明半暗,有的人是第一次見到新加入組織的托梅克,帶有警惕或審視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解剖著這個看起來那麼乖巧和瘦弱的少年,在這裡,沒有夥伴和戰友,隻有冰冷的視線。
利益至上的組織養成了這一群利己主義的狼,如果現在有那麼一個令人垂涎欲滴的機會,他們也可以毫不猶豫地乾掉自己身邊曾經被稱為合作夥伴的家夥。
這還是托梅克第一次以正式代號成員的身份參與代號會議。
在場有不少都是托梅克不認識的成員,他們臉上帶著縱橫黑暗世界的狠厲與冷漠,或者是玩弄這個世界的不屑與戲弄,但也有一些托梅克認識的人。
比如靠在二樓的廢棄柱子旁擦拭狙擊槍的科恩與基安蒂。
見到托梅克,眼角有鳳尾蝶紋身的女人心情不錯的衝他招了招手。
托梅克彎彎眼睛對她回以笑容。
開朗的仿佛在這樣一個陰冷黑暗的地方都投下了一道陽光。
不知從哪裡傳出一道“嗤。”
托梅克像一個背著小書包來到新奇的地方進行探險的家夥一樣,對這個地方的每一個東西,每一個聲音都非常好奇,順著聲音看過去,沒看到發出輕蔑聲音的人,反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啊,”托梅克揚起手衝他打招呼,仿佛沒看到男人一瞬間變得無比僵硬,好像馬上就想逃跑的樣子。
“馬爾貝克先生,好久不見。”
被曾經糾纏了自己快兩個月的噩夢的托梅克呼喊自己的名字,年輕男人仿佛聽到了黃泉路儘頭惡魔對自己的召喚——
身上已經痊愈的傷勢好像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他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和他站在一個地方的另一個披著半紮馬尾的男人有一張冷豔的麵容,明明是桃花眼,卻因為單眼皮而看起來有些刻薄,看到馬爾貝克逃避視線往自己身後躲的樣子,毫不客氣的“嗤”了一聲做評價:“廢物。拿出你伺候老板的功夫啊。”
馬爾貝克咬牙暗暗瞪了他一眼。
“彆說風涼話,四葉,你可以去試試。”
男人伸出手附在自己的心口上,仍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心臟的跳動。
這種跳動叫畏懼,叫臣服。
他深刻的明白。
前不久他才剛剛養好傷重新投入組織的任務中,但那被異能纏繞住身體,甚至比普通的瀕死的感覺還要可怖的逼近死亡的感覺仍然如夢魘一般纏繞著他。
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天。
在貝爾摩德帶著托梅克走近的時候。
男人再也沒有了初次見麵時那囂張的挑釁模樣,在工作中從容肆意,風流不羈的男人此時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下意識後退兩步,結果被身後疊在一起的廢舊紙箱絆倒摔了個屁股蹲,帥氣風流的男人徹底沒有了自己的形象。
好吧……四葉你這個家夥就肆意地笑吧。
你遲早會為你的無知付出代價的。
馬爾貝克衝自己捂著肚子笑到抽搐的同伴翻了個白眼。
貝爾摩德向托梅克簡單介紹著在場人員。
“那是馬爾貝克,你們認識。”
馬爾貝克:何止認識,這可是我祖宗。
“他旁邊的是四葉玫瑰,他們倆都是組織名下夜店的牛郎,負責東京區內情報和行動工作。”
科恩和基安蒂不需要的過多介紹,其餘的成員也分彆隸屬於行動組,情報組與技術組,但是讓貝爾摩德暗自訝異的是,自己僅僅說過一遍,少年看起來也有些心不在焉,卻可以清楚地喊出每一個她介紹過的成員的代號。
這家夥的腦子不是一般的靈光啊。
這時,二層的鐵質樓梯傳來幾聲空蕩的腳步聲。
眾人抬頭望去,一個氣質很明顯和普通代號成員不同的人出現在了視線中。
那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看起來像是某個大學裡文質彬彬,具有文學素養的教授。
但是誰又知道這副麵孔背後隱藏著什麼呢。
“好了,各位,我們的人到齊了。”
他的語氣平緩,底下一些紛雜的議論聲立刻消失了。
貝爾摩德挑了下眉,俯身,馨香的吐息圍繞在托梅克耳邊。
“那是君度橙酒,boSS的直屬。”
“沒什麼問題彆招惹那個家夥。”
小精靈原本還在四處張望著。
最終從自己的雙肩包裡吭哧吭哧翻了一會,拿出了一張柔軟的手帕。
走到旁邊一個大腿那麼高的鐵皮集裝箱旁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