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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似乎很喜歡他的樣子,邀請他在小鎮住下。
看著他似乎沒有一把火將小鎮燃燒殆儘的打算,天使先生黑著臉,抱著胳膊,雖然很不爽,但是還是沒有打擊小的積極性——但是天使和惡魔本身相斥,他看的出來對方是真的很嫌棄。
……
“你這家夥怎麼想的?你以為托梅克是像那群惡魔一樣身上染著罪惡的鮮血護身嗎?你居然把他帶到惡魔地獄那種地方……萬一他出些什麼事,你給我償命吧!”
他冷靜地用法杖擋住了獵魔人的攻擊,但是對方剛才持續了十幾分鐘的痛罵還是讓他心裡有些生氣,“隻是去遊玩而已,就像你小時候也會光著屁股和爸爸媽媽去遊樂場。”
惡魔的法力可以攻擊人的精神海,於是獵魔人的腦海就被強行灌輸了自己光著屁股拉著爸爸媽媽撒嬌的樣子,因為缺少幼年時期的他的素材,所以惡魔在進行幻象攻擊的時候采用的是他成年人的形象光著屁股撒嬌的。
獵魔人瞳孔震顫。
花妖小姐苦惱地給花園裡被波及到後枯萎的花朵注入生命力讓他重新開放。
惡魔先生和獵魔人先生又打起來了,這回不會破了上次打了三天三夜的記錄吧?
……
往後的每一次入夢。
對他來說就是另一個世界新的一天的開始。
……
直到那一次睜眼後。
小鎮上斷壁殘垣,滿目瘡痍。
那名姓烏丸的人類帶領軍隊闖入小鎮,自稱是托梅克的部下,他的嘴臉在無法熄滅的火焰下更為猙獰醜陋,被他的刀砍成了兩半的居民的鮮血濺到他的右臉上。
曾經和他一言不合就兵戈相見的獵魔人已經無聲無息地倒在了斷壁之上。
他隻能憑借那把長弓認出對方的身份。
腳下是不斷流淌的血河。
越向前行走,眼前的畫麵越觸目驚心。
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卻皆是沒了氣息。
此時,即使是在現實中見識過許多犯罪分子的FbI先生,也從未見過這般屠殺的殘忍畫麵,他難以掩飾自己心中滔天的怒火與極致的悲痛。
在看到中心廣場的正中央,被像是宣判刑罰一般被人押著跪在那裡,被自己的天使聖劍從脖子插入身體固定在那裡,死不瞑目的天使那充滿憤怒與不甘的瞳孔,與那些侵入者囂張大笑的嘴臉,他緊繃的神經徹底斷開,惡魔之火從他身後高高燃起。
他的惡魔之火覆蓋了小鎮上的火焰,讓這將天空都染成了血紅色的火焰終於平息。
身上已經沒有了半邊鱗片的小龍扯住他,小龍的手中護著已經枯萎的花妖小姐的原型,紅著眼睛地說自己要去幫助山腳的獨角獸先生阻斷進鎮的道路。
小鎮僅剩的幾名居民被牧師保護著躲進了教堂,他站在教堂外,視線在陸地與天空上飛行著的幾百名侵入者身上掃過,最終他選擇,燃燒惡魔的靈魂,將這幾百個人一齊拉入地獄。
……
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在床上汗流浹背的醒過來。
明明隻是夢境,卻那麼真實。
親眼目睹慘案時錐心的悲痛。
自我犧牲時那發自靈魂的極致痛苦。
都反應在他現實生活中人類的身體上。
往後的一次又一次入睡。
他一次都沒再回到那個世界。
但是一向強大冷靜的FbI先生出現了嚴重的戒斷反應。
其他的搜查官都不明白他為什麼睡了一覺就莫名其妙的到需要找心理醫生安撫情緒的地步,但是他心裡清楚地知道,那不僅僅隻是個夢。
那就是他的另一段人生。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個月,他才重新成為了那名優秀強大的FbI。
但是午夜夢回之間,他閉上眼睛,他想他還是想再去看看那個世界的。
……
直到五個月後。
他在波洛咖啡廳。
他握緊了手中的咖啡杯,沒人知道他內心有多震撼。
記憶中的少年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那般鮮活。
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再也聽不到彆的聲音。
“惡魔先生,您的角呢?”
他渾身酥麻。
……
而卡邁爾的報告也印證了他的猜想。
少年的確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有過另一個世界生活經曆的赤井秀一很快就相信了異世界的存在。
茱蒂摸著下巴,皺眉思考。
但是赤井秀一知道對方來自哪裡。
他當然知道。
那天在波洛咖啡廳和托梅克對視的那一刻。
他們之間就不再跨越幾萬年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