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的聲音鼓動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所有人都是先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再下意識地看向八木世津子。
比起剛剛毛利小五郎清醒時的指控,他沉睡時推理的狀態更加有理有據。
八木世津子掩藏在握在手中的手帕下的手指被她捏的泛白,最終,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位美麗的夫人終於打破了自己優雅的麵具,緊緊閉上眼睛,露出了疲憊的神色。
“沒錯——”八木世津子在身旁八木實難掩震驚的眼神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眉眼間已經沒有了情緒的波動,好像她早就對眼前的處境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我知道法醫會查出來的,所以我承認,阿司匹林確實是為我家先生準備的,今天,也是我把阿司匹林混在他的胃藥中的。這樣的行為,我已經持續了半個月。”
八木實身體不受控製的倒了一下,被凪幸二扶住,他看向自己的母親,眼神動容,嘴唇顫抖了幾下,最終還是問出:“……為什麼,母親?”
身旁的人無比理解八木實此時的反應。
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吐血,動手的是自己的母親,甚至自己的前未婚妻也脫不了乾係。
獨留他一人在彷徨中迷失方向。
放在他們身上,他們也絕對不會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完全超出了預料啊。
在旁人眼中,八木世津子大學畢業後就嫁給了八木沼,是被養的嬌嫩美豔的牡丹,但是這樣美麗的花朵,也會為了保護自己花蕊中的珍寶而展露出自己鋒利的一麵。
八木世津子成婚之後,她的世界最重要的便隻有丈夫和兒子。
女人一向是淡然又高傲的,她不屑於狡辯,更不會因外界的議論與喧囂露出更大的情緒波動,她垂下眼眸,“生育阿實後,我的身體已經不支持我再孕育一個孩子了,從阿實出意外後,那個家夥毫不猶豫地選擇收養孩子來穩定自己的地位輔佐自己,將自己的一切目光轉移到了那兩個孩子身上,將阿實獨自一人拋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時,我曾經的愛情就已經死了,我不再是八木沼的妻子,而是八木太太而已。”
“我知道,如果讓外人成為八木家族未來的掌權人,八木沼離開後,我離開後,”
“阿實活不了。”
“所以我要為阿實鋪下這條路。”
即使被冠以了八木這個姓氏,成為了大家族中被養育的花朵,八木世津子的眉眼淩厲起來時卻同樣顯得鋒利又薄情,和八木沼很像。
淺色長發的男人站在一邊,毫不畏懼地對上女人冷漠刺骨的視線。
“趁著雛鷹還未徹底長成,八木沼死後,我想我還是有能力在財團中接過這份權力,為我的阿實打下一片護佑他一生平安的資本的。”
八木實深深地低著頭,其他人此時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無助。
而八木青空的神情就非常值得人揣摩了,他望著八木世津子,好像對於這位名義上的母親對自己的敵意並不意外,而麵對母親對於自己會傷害八木實的指控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駁,不知道是被傷了心沒有精力去辯解,還是被戳中了內心的心事。
這還是第一次,八木家將自己內部最隱晦最肮臟的爭鬥擺到眾人眼前。
目暮警官無法對這種大財團之間的豪門鬥爭做出評價,但他依舊作為一名警察,對八木世津子提出質問:“既然這樣的話,世津子夫人,你是承認用這樣的方式殺害了八木先生,是嗎?”
令眾人再次震驚的是,八木世津子否認了這個指控。
“不,”八木世津子微微皺眉,揚起下巴,非常篤定地說道:“我並不知道果汁會和藥物與酒產生什麼樣的反應,也不知道果汁會作為一劑催命的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