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道和胃部如同火焰一般被灼燒。
喉嚨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到最後,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該怎麼呼吸。
這是羅浮春在徹底陷入昏迷那十幾秒所能感受到的痛苦。
他覺得自己永遠也忘不了那一瞬間心悸的感覺。
那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等到失去意識的前一刻。
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啊。
自己這個任務失敗者好像要被滅口了呢。
羅浮春癡迷於探索世界上所有驚險刺激的事情。
但這確實是稀奇的體驗呢。
恐懼這種情緒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直到這一刻,他隻是覺得新奇又感慨,啊,唯一比較可惜的事情,是沒有死在親愛的茱莉亞懷中。
不知道當他看到自己這副樣子的時候,那雙令自己無比著迷的,充滿著冷酷與堅定的眼眸,是否會產生一絲動容呢?那在抓捕自己時的堅毅眼神,會不會染上一層悲傷呢?
應該不會吧,哈哈。
因為……這樣的茱莉亞才最讓自己著迷啊。
……
男人在後車座上悠悠轉醒。
肉體似乎還在隱隱作痛,但仔細感受,卻好像安然無恙,那份痛楚似乎已經轉變為了精神上的折磨,在他的體內揮之不去。
男人墨綠色的頭發隨意的攤在真皮座椅上,看起來有些淩亂。
隨著他捂著腦袋坐起來的動作,發絲乖巧的貼在他的耳邊,任誰也看不出,這樣無害的氣質裡麵隱藏的是令世界各地的警察長鳴警惕的鐘聲的性格。
他呆呆地坐起,望著前方不斷在行駛過程中掠過的景色,慢慢地,睜大眼睛。
噢——我沒死!難道是夢嗎?哈!我就知道!老天給了我一次打敗茱莉亞的機會!
“……不是夢噢。”身邊突然響起一個清脆明亮的少年聲音。
男人歪歪頭,將視線放到了駕駛座上——少年橙紅色的發絲像溫暖人心的燦陽。
男人眼神閃爍幾下,隨後露出了一個格外愉快的笑容,“啊,斯洛伊~又見麵了。”
托梅克握著方向盤,不緊不慢,好像在溫潤的水流中浸泡過一樣的聲音讓羅浮春緊繃的神經有了些許放鬆,“咦,我覺得,羅浮春先生可能還會再震驚一點的。”
羅浮春捧著自己的心口,一臉陶醉的吟唱:“如果是斯洛伊,那根本不意外呢。”
他甚至沒有詢問托梅克為什麼可以知道他剛剛心裡在想什麼。
他閉上眼睛,露出感動的神色,但與此同時,男人也在感受著自身的力量。
明明剛剛已經中毒,危在旦夕的身體此時格外有力量,仿佛所有的毒素仿佛消失的一乾二淨,他覺得自己一口氣可以舉起一頭牛怒爬三十樓——這顯然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