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當然知道她不滿意這樁婚事,就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新月格格有苦說不出,隻能抽噎著住了嘴。
不想連累弟弟。
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滿意太後娘娘給自己做主的婚事。
自己心裡想的,和自己親口說出來的,到底是不一樣的。
那位隻見過幾次的養母太後娘娘周身威嚴甚重,新月格格本能的有些懼怕,自然是不敢說這些話的。
隻是心裡委屈,麵上無論是怎麼收斂,都不由得露出幾分不甘心來。
雁姬才不管她甘不甘心,這個時候不甘心也沒用,端王府早就已經敗了,她這個端王府的格格不受委屈又能做什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罷了。
既然是反抗不得,哭又有什麼用?
不滿意也不說話,不敢提要求的慫蛋一個,隻敢哭哭啼啼的,是會惹人厭煩的。
雁姬也不是救世主菩薩,要知道這個新月格格前不久還少不知事的和原主的丈夫勾勾搭搭的。
雖然錯大多在努達海,不過她本人自己也是有幾分不省事的。
懶得多管這些閒事,雁姬隻叫人將新月格格好好的送回去歇著,自己也回了院子躺下了。
另一邊的努達海也聽說了新月格格被太後娘娘賜婚的消息。
頓時心裡有些複雜難辨。
月牙兒,她就要嫁作人婦了。
努達海,你這個懦夫,你到底愛不愛月牙兒?
努達海內心生氣憤怒還有對自己的厭倦,還有一絲絲的後悔,為何自己當初不能和月牙兒說個明白?
麵對雁姬的指控,自己為何要那般,為何不承認?
難道自己當真是個懦夫?
可若是承認了,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福晉雁姬嘴裡的,那個畜牲不如的禽獸了?
當真是叫人左右為難。
如今倒是好了,太後娘娘替格格賜了婚,從此兩個人之間再也不可能有彆的心思了。
“將軍,格格要嫁人了,您就當真不回府去看看嗎?”作為那個見證兩人點點滴滴的人,伺候努達海的侍衛有些不確定,將軍是否真的放下了?
“回去?回去了又能怎麼樣呢?看著她嫁人,看著替彆人生兒育女,看著她和彆人恩愛嗎?”
說話間仿佛無數畫麵在腦海裡閃過,努達海狠狠地踢了一腳桌子,心裡的怒火越發的高漲了。
嫉妒,嫉妒他能得到全部的月牙兒。
何德何能?
這個小子何德何能?
努達海心裡質問,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以什麼身份回到月牙兒身邊,問她為何要嫁給彆人。
畢竟兩人之間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的。
如今再是不滿再是醋意滔天,也隻能在屋裡發悶火。
若是……
雁姬監視著努達海的一舉一動,看他這會兒似乎是氣急敗壞想要回府,心裡篤定他就是對那格格還抱有不該有的,不切實際的奢望。
綠豆看這個努達海不順眼,都成了這副鬼樣子,居然還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