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大人,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
“夫人!”魏嬰也怯怯的挪了過來。
“嗯。”
見她這副鼻孔出氣的老樣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生氣的預兆,少年這才放下心來。
“夫人,我和師姐在外頭曆練,可是不敢有一絲懈怠,師姐進步神速,我亦是不曾原地踏步,想來是並沒有丟了夫人的臉了。”
溫晁見他又開始嬉皮笑臉,也牽強的笑了一下,隻是到底家滅了,心裡苦,笑成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見過虞宗主,我……我父親可在?”
虞紫鳶瞥了他一眼,明知故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找你父親做什麼?年紀一大把,整日不思進取,莫不是還要來我長樂宗,找你父親吃奶?”
溫晁淚流滿麵。
“虞宗主,我們溫氏……沒了,我以後也沒有家了,他們都要殺了我,我隻能找我父親……”
跋扈專橫的溫氏子弟,何曾想過如今會有這樣的下場?
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
溫晁算是明白什麼叫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了。
看他眼淚鼻涕一把一把哭個沒完,李元戈忍不住抽他一鞭子,“在我阿娘麵前嚎喪呢?也不嫌晦氣!”
嚎喪?
可不就是嚎喪嗎?
溫氏死了這麼多人,除開門下弟子客卿,其中不乏也有近親也有旁係。
如今都被殺了。
實在是……配得上這嚎喪。
溫情姐弟憑本事留在不夜天,如今見了他落魄至此,也是納罕,在人群中有些躊躇,不知此刻該不該上前同他相認。
溫若寒打死長樂宗長老的事,長樂宗許多人都知曉的。
如今他的兒子上門來求收留,也不知宗主允不允呢?
溫情是溫若寒表親的表親的表親,何止是一表三千裡。
就是這樣的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因為溫若寒的賞識,姐弟二人得以在溫氏站穩腳跟。
如今他們父子落難,若是不理,實在是忘恩負義。
儘管溫晁當日對姐弟二人不算是親厚,可溫氏當日恩情也不是假的。
若是宗主不願意收留這溫氏子,姐弟二人也想要收留他在山下的院子離,好歹有個容身之處。
虞紫鳶最見不得有人哭得這麼醜這麼惡心,當即也賞了他一鞭子。
“閉嘴!”
“嗚嗚嗚……”溫晁跋扈那麼多年,哪裡吃過這種苦頭?痛得打哆嗦,也隻能自己捂著嘴。
虞紫鳶懶得理會這個小廢物,揮揮手召來守在一邊的弟子,“來人!去把溫氏姐弟給我叫來,都是溫氏的人,讓他們自己處理好!”
魏嬰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虞夫人,夫人今日怎麼這般好說話?
溫晁還想說什麼見見父親,被溫氏姐弟捂住了嘴。
溫情湊近他耳邊輕聲道:“家主他闖了大禍,如今還被禁足閉關呢,你快彆說話了。”
溫晁瞳孔地震,自己的父親闖了大禍?
那這不夜天城,哪裡還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溫氏姐弟見他默默不語,帶著他回了自己的住處,“家主他走火入魔,打死了長樂宗長老,如今已經閉關了,你以後……好好收斂些性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