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值得我關注。”溫茶理直氣壯地說,他有項技能,就是他隻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其他的不合他心意的自動屏蔽,陳詩詩這個人哪裡需要他費心了。
尹羽把新聞裡對陳詩詩的溢美之辭翻給她看:“你瞧瞧。”
溫茶掃了眼,什麼“調香女神”“纖纖素手”的稱號不要錢一樣地往陳詩詩的身安,在知道陳詩詩的真麵目以後就覺得很辣眼睛。
“小茶。”尹羽支支吾吾半天,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可能是我心思狹隘,我不覺得她能有什麼好作品,是不是找了槍手。”
溫茶點頭:“想的和我這個心胸開闊的人一樣,我也覺得她找人了吧。”
“那……”尹羽心裡疑竇叢生,問溫茶,“會不會和你上回她身上聞到的味道一樣?”
溫茶猛得想到這個可能:“不是吧……”
可是他已經跟薛青州提過要注意了。
“我回去問問表哥。”溫茶拍了下尹羽的肩膀說聲謝,風風火火地往回衝。
果不其然,薛家的客廳沙發上薛青州坐在那兒手上拿著一小份透明管子,陽光反射的光落到他的臉上,照得皮膚透明,再靠近他一些,空氣裡有淡雅溫暖的味道,十分熟悉。
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陳詩詩?”溫茶輕聲問。
“那天你說聞到過陳詩詩身上的香味以後,我起了點疑心,但是檢查之後發現她不可能動,沒想到……”薛青州苦笑,“或許在這之前她就以什麼方式拿到了。”
唉,我的傻白甜表哥。
溫茶無奈。
薛青州骨節分明的手攥住一小管香水,溫潤的臉上有深深的惘然,讓溫茶說不出什麼重話。
“小茶,那是我要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薛青州解釋,“想著你生日送完你之後,征求你的意見,再決定要不要推出上市。”
所以他一直藏著掖著,也沒想到過要做什麼備案,隻是想留給溫茶一個驚喜。
溫茶倏然心一軟,有人把他記在心裡的感覺真的不賴,本來以為提前幾個月為他準備生日禮物就是句玩笑,薛青州卻切切實實那麼做了。
調香師的追求完美和想給弟弟最好的禮物的心態讓薛青州幾個月耗費著心血,好幾次靈感來了熬夜嘗試,作息顛倒,頂著黑眼圈接受大家的揶揄,他就好脾氣地笑了笑沒有解釋。
沒有想到背後隱藏了那麼深的心意。
薛青州望見溫茶不自覺癟起來的紅潤小嘴,捏了下他腮邊的嬰兒肥,反過來安慰他:“小茶,不要有負擔。”
溫茶心念一動:“表哥,你難過嗎?”
“當然。”薛青州不明白溫茶怎麼問了這個問題。
“那會難過到想不開嗎?”溫茶的每句話都讓人琢磨不透,好像話裡藏著話一樣。
薛青州略微思索了一下,慢慢搖頭:“不會,會惡心,會煩躁,但是不至於想不開。”
溫茶化身心理專家琢磨了一下裡麵的內涵,都是對偷竊者的情緒,沒有對著自己的自怨自艾,放心下來不少。
他換了個坐姿,表情仍然嚴肅,像隻明明很可愛但是在努力正經起來的小熊,看得薛青州瞬間忘記了煩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溫茶仿佛忽然想起什麼,又換了個提問方式:“如果你之前沒有突破瓶頸,終於調出這味香,但是又被人偷走汙蔑成剽竊,會嗎?”
這一次薛青州陷入更久的沉默之中,似乎在腦海中不斷地模擬自己將有的做法,沒有把溫茶的提問當成玩笑話,而是認真做了假設:“可能會吧,沒有突破之前我的狀態特彆差,就已經想不開,如果唯一成功的作品被人潑臟水,我當時脆弱的心靈應該會承受不了吧。”
薛青州講話時有笑意,以特彆輕鬆的口吻做出了預設,但是溫茶的臉色突然就沉了下去。
“小茶,怎麼啦?”薛青州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詫異地詢問。
溫茶咬緊牙關,後槽牙和骨頭的聲音吱呀作響:“我很生氣。”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書裡薛青州會自殺肯定和這個有關係。困頓的天才好不容易窮其精力找到突破的點,卻沒有想到引來更加狂風暴雨一般的汙蔑和侮辱。以為是新生,沒想到變成了死亡。
原書裡溫樂水假惺惺地感歎薛青州鑽了牛角尖,陳詩詩一臉開心地出席溫樂水和齊君浩的婚禮張揚炫耀,惡心的既得利益者居然還有臉感歎彆人氣度不夠大。
溫茶這個人護短的很,誰對他上心誰對他好他都心裡有數。
陳詩詩真的惹怒他了。
“不要生氣。”薛青州溫聲說,“我想想辦法。”
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更何況這是他送給溫茶的禮物,獨一無二,被剽竊者堂而皇之的偷盜去沾上名利的欲望,他也沒法忍受。
“不生氣,我的禮物、我的表哥我來守護。”溫茶反而平靜了下來,輕描淡寫的語氣裡結成了冰。
陳詩詩敢偷東西,那就讓她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