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兒子迫不及待的迎到門口,方夫人心裡堵的慌,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那書都白讀了,沈家能容忍一個姑娘家家的拋頭露麵做生意,想來也是家境窘迫的很,我方家好歹也是雲來鎮上數得上的人家,我們能上門提出相看,隻怕那沈家得感恩戴德才是,這不,李媒婆才去了多久就回來了,定是沈家一口答應下來了!”
方夫人說著,臉上的神色越發輕蔑,算著時辰,這李媒婆去了頂多半個時辰,若是換個懂禮數的人家,隻怕這會兒才剛剛說到正題。
這沈家人未免也太迫不及待了些,敢情這李媒婆剛說明來意對方就答應了?!
連點子身為女方的矜持都不要了,當真是低門賤戶。
“娘~~~”方有為對方夫人一味的貶低滿臉不讚同,她沒有見過那沈姑娘,長得如花似玉不說,周身氣質就不是一般門戶能養出來的。
同她一起的年長婦人想必是她娘,氣質亦是溫婉貴氣,若是兩人換身衣裳,說是大戶人家的貴婦小姐也不違和,完全不似母親嘴裡說的那般不堪。
看著兒子一臉不服的,方夫人鬱悶至極,罷了,先看看姑娘如何再說。
若真是相貌出眾,性情亦是軟和,大不了進了門她在仔細調教就是了,至於那沈家,能斷了就斷了。
打定主意,她就不再開口,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若真是得罪的狠了,母子生了嫌隙,可就得不償失了。
隨著李媒婆進門,方夫人露出個客氣的笑來,招呼婆子端茶倒水,直言大冷的天兒跑這一趟辛苦了。
熱騰騰的茶水下肚,李媒婆凍的青白的臉才好看了些,看著眼前一臉期待的方公子同胸有成竹的方夫人,向來舌燦蓮花的李婆子突然卡了殼,不知該如何開口。
看著李媒婆一臉為難的模樣,方有為一顆心如墜冰窟,難不成是沈家不同意,他早就說了,不要相看,要直接提親,偏偏母親不願意,如今倒好,定是那沈家覺得被羞辱了,這可如何是好。
方夫人見狀也有些訝異,怎麼,難不成那沈家還拿起喬來了不成?!
“李婆子,你有話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方夫人見她如此,哪裡還有耐心,當下直言不諱道。
李婆子見狀,心一橫,就把沈家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說那沈家壓根沒讓你進門,直接把你攆了出來?!你沒說是替我們方家說媒的?!”
方夫人一臉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旁的方有為卻是一臉如喪考妣的喪氣模樣,再不複剛剛的精神氣兒。
“怎麼沒說,我還生怕那沈家人初來乍到,不知方家的底細,還同她們仔細的解釋了一番,結果那沈家婦人完全油鹽不進的,同她那黑臉門神似的兒子一同把我攆了出來,說什麼女兒尚幼,想多留兩年的,我呸~都是托詞,我看定是沒看上方家!”
李媒婆從沈家惹了一肚子火氣,此時添油加醋的,把沈家人嗤罵了一番。
這可把方夫人氣的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