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吳差爺,咱們清泉客棧可是雲來鎮的老字號了,白某也是正經的生意人,這客棧南來北往的整日人流不斷,哪裡會有什麼蹊蹺,今日的確是天色不早了,商客們也都歇下了,你們貿然前去,隻怕會打擾他們休息,咱們到底是開門做生意的,若是惹了顧客不悅,你看這……”
白掌櫃故作為難。
“歇息?!白掌櫃真會開玩笑,剛剛那濃煙滾滾的,我在外頭都聽到你們客棧人聲鼎沸的,即便歇下了此刻也都被驚醒了吧,即便是虛驚一場,一時半會兒的隻怕也睡不著,如何會打擾他們,倒是你,推三阻四的,隻怕再耽誤一會兒,他們就真的歇下了。”
吳庸臉色一肅,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盯著白掌櫃似笑非笑道。
白掌櫃眼見吳庸油鹽不進的,心裡慌的一匹,同許三爺交換了個眼神,見他隻是沉著一張臉,眼神閃爍著,顯然也找不出妥帖的理由拒絕,當下更是額角直冒冷汗。
“好了,閒話少說,我這就領人上去看一眼,若排除了走水的風險,咱們就火速離開,這大冷的天兒,更深露重的,你以為咱們暖和的被窩不待,願意同你在這裡糾纏?!”
吳庸一臉不耐的扯開了白掌櫃攀著自己的手,揮揮手,招呼沈延宗幾人上樓。
“噯……噯……吳差爺……”白掌櫃急的跺腳,卻不敢強硬攔他,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把柳家搬出來。
隻是先前吳庸同柳家有些過節,若是此時暴露了,他往後定會找清泉客棧的麻煩,但柳家同許三爺的交易也多半在這裡交易,若是暴露了,隻怕也得吃不了兜著走,自己如今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啊。
白掌櫃吆喝著,吳庸卻頭也不回,領著幾人直往裡衝。
“慢著!”
正待吳庸幾人快邁進小樓時,許三爺厲聲嗬斥道。
他現下終於明白,隻怕他們的交易已經暴露了,這姓吳的,壓根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王三兒幾人的不見蹤影,突如其來的走水,緊接著這吳庸就登堂入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就是有些疑惑,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讓吳庸查到了這裡。
這幾年他同柳家合作向來是萬無一失的,哪怕先前被吳庸察覺出了什麼,但也沒有猜到他們交易的地點,今日卻是直奔清泉客棧而來,顯然是成竹在胸。
若是今日被他們抓個正著,可就麻煩了。
“不知這位是?!”吳庸回頭,故作詫異的看向許三爺。
“這是大梁來的許三爺,天字一號房這位爺已經全包下了,就是你要探查的這小樓。”
白掌櫃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解釋道。
“原來是許三爺,我觀你臉色發青,可是被剛剛的走水嚇到了?!你放心,咱們這就上去排查一番,定把所有的走水隱患都幫你解決了,到了咱們大慶,到了咱們雲來鎮,定要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吳庸一臉熱絡,看的許三爺心塞至極。
這姓吳的插科打揮,看似不正經,但心性卻堅定的很,隻怕今日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如果我不同意你們上去排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