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突然上門說要同家中的糟糠妻和離,要搬來同她一起住,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還沒想好應對方法,今日又被後街這幫婦人罵上門來,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讓人惱火的很。
眼見此時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她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沒有偷人,我同張大哥已經談婚論嫁了,所謂一嫁從父,二嫁從己,如今我男人已經死了,我一個婦道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我還不能改嫁嗎。”
眼見周圍的婦人各種辱罵聲不斷,滾出後街的叫罵聲越演愈烈,讓容寡婦再也繃不住了,這宅子可是她們母女的命根子,若是離了這裡,還能去哪裡?!
當即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把狼狽不堪的張鐵牛扒拉開,臉紅脖子粗的衝幾個打頭的婦人吆喝道。
此話一出,人群猛地猛地一靜。
為首的朱氏一臉懷疑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若這容寡婦不是打算做暗娼,而是真如她所說的隻是打算改嫁,倒也無可指摘,難不成還不許旁人寡婦再嫁不成?!
隻是看這男人的年歲,不像是沒有成婚的。
一旁的張鐵牛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心中狂喜,不住的點頭應和道:“對,我對容娘一片真心,也是誠心想娶容娘過門的。”
“你少騙人,這段時日上你門的又不是隻有他一個野男人,昨日我親眼看到從這蕩婦家裡出來個衣著體麵的男人,兩人還不知廉恥的在門口打情罵俏,要我說這容寡婦定是死了男人按耐不住,私下做了暗娼。”
張氏眼見容寡婦辯駁,一臉鄙夷的指著她叫罵道,不要臉的臭婊子,她說這幾日自家男人怎麼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容家門口晃悠,敢情是被人勾了魂兒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把這禍害攆出後街才行。
此話一出,人群發出一聲噓聲,張鐵牛臉色一僵,男人?!容娘還有其他男人?!
想到自己昨日吃的閉門羹,他麵色一沉,心生狐疑,眼前這短粗婦人話說的信誓旦旦的,不像是信口開河,這讓他不由信了幾分,當即驚疑不定的看向容寡婦。
容寡婦被人揭了短,此時也是驚怒交加,昨日送林宏出門時已經很小心謹慎了,不想還是被人看到了,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間容寡婦臉色煞白,但若是就此承認了,就真的要被攆出後街了,不止如此,隻怕到時候張鐵牛也要離她而去。
那對她不甚尊重的林宏,根本不會在乎母女倆的死活,更可怕的是自己品行不端的消息傳出去,這雲來鎮上,隻怕再也找不到願意接納她們母女的男人了,到頭來不過是死路一條。
嚴重的後果讓容寡婦如墜冰窟般,不知該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