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不會等太久,他到了西北後更是快刀斬亂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西北軍攏在了手裡,除了那一兩個刺頭,其他人倒是乖順的很,讓他一時間得意不已。
本以為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偏偏這東風遲遲不來,有好幾次陛下病危,硬是被太醫院的那群老匹夫又活生生的拉了回來,也是讓平陽王一脈惱火不已。
李天闊遠在西北,消息不靈通,此時也不知京城到底是個什麼光景,隻能乾著急。
本想趁著這段時日把軍中擁護沈家的幾個刺頭徹底解決了,結果不等他解決,發現這幾人突然乖順起來。
特彆是陳典,他先前壓根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對著自己這個主帥更是把陽奉陰違貫徹到底,整日跟個滾刀肉似的,你還抓不到他任何錯處,讓人恨的牙癢癢的。
但不知怎得,這段時日這廝突然安省下來了,雖然對自己還是愛搭不理的,但態度卻是和緩了不少。
初始李天闊還喜不自勝的,以為這廝終於認清了現實,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做人還是得識時務才是。
隻是後來發現這陳典不過是換種方式不服管教,麵上看著乖順,私底下還是我行我素,偏偏還讓人抓不到把柄,也是惱火的很。
好在除了陳典,其他幾個刺頭也不知是認命了還是其他,最近反而沒什麼動作,讓他的日子好過了不少,隻把有限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對付陳典一個人身上,營中其他將領倒是都被忽視了個徹底。
他哪裡知道,陳典是故意為之,自己當了出頭鳥,好讓其他盟友暗箱操作,慢慢把西北軍重新變回沈家軍。
今日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隻是因為白日裡那陳典又一次不服管教,讓他大動肝火,氣到夜不能寐。
他揮手讓親兵躺下,翻個身暗暗咒罵道:“待陛下殯天,我家王爺上位,看我不生剮了這廝,以泄我心頭之恨。”
李天闊咬牙切齒道,心裡更是祈禱著京城趕緊變天。
而此時的京中皇宮裡,又是一個不眠夜。
太子李葳正靜坐在嘉興帝的寢殿裡,一個屏風相隔,裡頭床榻上的嘉興帝骨瘦如柴,猛一看過去駭人的很,仿佛一個披著人皮的骷髏被安置在柔軟的床榻上,明黃色的被褥襯的那人麵色越發枯黃灰敗,除了胸口微弱的起伏,壓根看不出這是一個活人。
床榻旁兩個老太醫麵目呆滯,夜已經深了,今日輪到兩人當值,不比太子殿下正是精力旺盛的年歲,兩個老太醫已經是當祖父的年紀了,頭發都花白了一大半,麵上溝壑縱橫的,無聲的訴說著歲月的無情。
隔著價值不菲的白玉屏風,兩人見外圍的太子正全神貫注的翻看著白日的奏折,近身伺候的太監宮女也是屏氣凝神,除了小太監偶爾輕手輕腳的替太子續上一杯熱茶,宮女窸窸窣窣剪燈花的輕微動靜,待了五六個人的寢殿裡落針可聞。
長夜漫漫,兩人實在熬不住,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開始打起了盹兒。
李葳翻看著今日的奏折,麵目平靜,原本削薄的臂膀此時隱隱硬挺起來,從弱不禁風的少年到如今沉穩的青年,不過短短一段時日,他的變化讓擁護正統的朝臣心生希望,卻讓以平陽王為首的一眾人心生不安。
嘉興帝的貼身太監李忠全低眉垂眼的,不時偷偷看一眼書案前的青年,心裡不由的安穩了幾分。
從自己伺候了半輩子的嘉興帝病重,他就惶惶不可終日,眼見幼主病弱,平陽王虎視眈眈的,若是朝中生亂,先不說自己經營了半輩子的關係網會被破壞殆儘,隻怕以平陽王的性子,能不能留得性命在都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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