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吳庸領著驛站的眾多衙役浩浩蕩蕩的隨著阿和出了鎮,一路上眉目淩冽,行色匆匆的,惹的路上的行人一臉狐疑的指指點點起來。
“吳差爺他們這是要去哪裡?可是發生了什麼大案子?!”
“這誰知道,八成又是哪個不長眼的犯了案了,嘖嘖~都到雲來鎮了還不老實,若是再惹出什麼事端來,隻怕隻有就地誅殺這一條路了。”
“誰會這麼不長眼,看著剛剛那幫差爺全體出動的模樣,顯然所犯事不小,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這是犯了何事了。”
眾人交頭接耳的,目送吳庸一幫人急匆匆的往鎮外趕。
而駐足打量的眾人中,有個賊眉鼠目的青年人看著一幫衙役匆匆離開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惶恐。
“程六子,老子終於抓到你了,你欠的三個月的房租到底什麼時候還,若是再拿不出來,就拖著你瘸了腿兒的老娘趕緊從老子的房子裡滾出去,當初要不是你老娘苦苦哀求,老子也不會寬限你這麼久,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吧,我告訴你,今兒個要是交不上那房租,就趕緊卷鋪蓋走人,要是再推三阻四的,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來人是個一臉蠻橫的粗獷中年男人,他身量健碩,站在那裡跟一座小山似的,聲音洪亮,此時對上細狗似的程六子,壓迫感十足。
程六子眼見要逃跑已經來不及,此時被男人一把揪住了衣襟,跟抓住個小雞仔兒似的,對上男人怒目圓睜的臉,他下意識的露出個討好的笑來。
“刀爺,看你說的,我程六子豈是言而無信的人,就算今日沒碰到刀爺,我也是要去找你還房錢的,你看~我都準備好了,那房錢一個月一百五十文,三個月就是四百五十文,喏~這是足斤足兩的五錢銀子,剩下的就算孝敬給刀爺的,您拿去買酒喝。”
程六子說著,從破破爛爛的袖口摸出一粒碎銀子來遞給了眼前的男人,心裡雖然肉疼的緊,麵上卻是一臉討好。
那男人看著泛著潤澤光澤的碎銀子,揪著程六子衣襟的手不自覺的鬆了些,他下意識的把銀子放進嘴裡,唔~是貨真價實的銀子,這讓他看向程六子的眼神裡充滿了質疑。
“你小子發財了啊,可是有什麼門路不妨說給哥哥聽聽,以咱們這交情,何需藏著掖著的。”
刀疤蠻橫臉上的戾色瞬間化了去,拍著程六子的肩膀一臉熱切的。
這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多銀錢,他瘦骨伶仃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沒什麼手藝,家中還有個瘸腿兒的老娘需要養活,母子兩個過的捉襟見肘,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彆說是五錢銀子,隻怕母子兩個連五十文都拿不出來,如今倒好,出手就是碎銀子,還豪橫的多給了自己五十文,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刀疤滿心狐疑,也不知這小子從哪裡的來這麼多銀錢。
一說發財,程六子臉色都變了,恨不得當即捂住刀疤的嘴,他一臉驚恐的左右打量,眼見沒人注意他們,這才鬆了口氣,反應過來有些過激,又強迫自己露出個難看的笑來:“刀哥說笑了,哪裡有什麼發財的門路,都是這段時日小弟整日在街上做短工掙的,都是些辛苦錢,對了,我還得給我娘抓藥去,就先不同你說了,改日兄弟置上兩個下酒菜再請刀哥喝一杯~我先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