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見他一副登徒子的架勢,心裡窩火不已,本想同上次一般斥罵他一番,隻是念頭剛起就被她壓下了,眼見這人沒臉沒皮的,隻怕自己說的再多他也聽不進去,反而著了他的道,當即肅了臉說道。
說完又故技重施,準備快速溜走,不想這次周啟有了防備,眼見她又想離開,立刻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他整日在桂香齋門口蹲守,天天無功而返的,今日好不容易同這小婦人碰上,如此好的機會,哪裡能白白浪費了,雖然這婦人的態度同自己設想的大相徑庭,但她說原諒自己了,想來也是意會到他的意思了。
周啟下意識的忽略唐悅的後半句話。
“既如此,我同娘子相逢便是緣,不如我請娘子去前頭茶樓喝杯茶,我聽上次娘子話說的有理有據的,想來是讀過書的,小生不才,也略通文墨,不如咱們以茶會友,交個朋友如何?!”
周啟一臉熱切,一番話下來倒是把唐悅整無語了,見過無賴,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無賴,他是聾了不成?!
唐悅這才意識到,這男人隻怕是盯上自己了,無論她做何態度,他都不會放棄,這讓她再也按耐不住火。
“誰要同你這種登徒子做朋友,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不想在見到你,若是識相的就趕緊滾開,若是真想喝茶,不如我請你去驛站喝兩杯如何?!”
唐悅一臉冷笑,眼見男人在自己的大聲斥罵下有些惱羞成怒,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陰鷙,她心裡一驚,有些後悔,雖然是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但這男人若是出其不意的對自己動手,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卻是毫無招架之力,還是衝動了些。
她話音剛落,心裡就生了些後悔,當即快速避開周啟伸開的胳膊,往桂香齋奔去。
周啟這回沒有攔她,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離開,後槽牙咬的緊緊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臭婊子,裝什麼貞潔烈女,總有一日要你在小爺的胯下求饒。”
周啟惡狠狠的啐罵了一句,想到那活色生香的畫麵不由咽了口唾沫,這婦人生的水靈,身段豐腴又不失曼妙,比起乾癟無趣的裴婉可是讓人心馳神往多了。
周啟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婦人弄到手。
哪怕用些非常手段,他默默想著,見唐悅進了桂香齋,再也看不見人影,這才臉色陰沉的铩羽而歸。
這頭兒唐悅急走了幾步,也不知是累的還是緊張的,額角生了些薄汗。
“嫂子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剛進門就同過來上工的裴景碰了個正著,眼見唐悅一臉心有餘悸的,麵色有些蒼白,仿佛身後被什麼人追趕著似的,裴景心裡猛地一緊張。
他話說著,還下意識的探頭往門外打量,左右探看下不經意掃到個熟悉的背影,裴景心裡一頓,雖然同周啟沒見過幾麵,到底是自己的妹夫,他還是能認出來了,大清早的,他怎麼在玉泉街上。
裴景有一瞬的詫異,但也沒有多想,雲來鎮這麼大,玉泉街又是雲來鎮最熱鬨繁華的街道,旁人還不能來逛逛不成,裴景看見他轉進一旁的巷子,悻悻的收回了視線,想到裴婉說周啟對他動手,他心裡到底有些不舒服。
“沒事,隻是走的急了些,有些氣喘罷了。”
唐悅自然不好同人說自己被人當街調戲的事,本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說來還怪丟人的,隻能含糊其辭的解釋道。
裴景不疑有它,叮囑了她兩句就自顧自的忙碌開來,此時他哪裡知道,自己那個便宜妹夫把主意打到了他最敬重的唐娘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