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周副將一臉凝重,言簡意賅的說明了召集他們過來的原因。
眾人無不露出驚訝的神色來。
許義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麼快,剛在眾人麵前說過將軍身子康健,不想此時就知道大夫的確是給他請的,且看周副將的神色,想來有些不妙,這讓許義一時間心裡七上八下的,自己能在西北軍裡耀武揚威,哪怕比他高品級的將領也不放在眼裡,完全是背靠李天闊這個大樹好乘涼,如今他突然倒下了,若是有個閃失,那自己豈不是被打回原形了,這可不行。
一時間許義慌亂不已。
其他人也是一片嘩然,竟然在軍營裡被偷襲了,這一認知讓眾人都麵色凝重起來。
但對守舊派來說,李天闊如此可算是正中下懷,王虎本一臉吃驚的,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轉頭去看陳典,見他麵無表情的,沒有一點情緒轉變,當下心裡一咯噔,下意識的往他身邊湊了湊。
陳典覺察出有人靠近,抬頭看向來人,見王虎臉上帶著股壓抑不住的興奮,不由有些失笑,這個大老粗,平日看著五大三粗的,卻是心細如發的,他也是國公爺最忠誠的擁護者,也是自己第一個透露國公爺回來的人。
他見王虎眼神閃爍著,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下一刻就見這廝整個人眼神都亮了,當下恨不得磨拳擦掌,陳典自然知道這種壓抑不住的激動,就像昨夜自己剛剛接到密報時的心情一般。
他遞給王虎一個淡定的神色,果然見那廝快速調整了神色,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來,惹的陳典啼笑皆非的。
至於周城說的排查營帳,他根本不害怕,早在昨夜已經把東西處理掉了,就是神仙老子來了也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至於李天闊現在究竟如何了,他還是有些疑慮。
按理說自己昨日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那胡神醫給的藥明確說是口服的,隻是自己沒有機會接近李天闊的飲食,隻能出此下策,至於他有沒有中毒,那毒性同口服的有沒有區彆,他卻是不知,因此並沒有完全放心。
又聽周副將說要去寒石鎮找大夫,想來是軍營的大夫看不出李天闊到底是怎麼了,束手無策之下才建議他們去寒石鎮碰碰運氣。
剛剛那老大夫應該就是從寒石鎮過來的,應該也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才讓他們推薦大夫。
陳典提的高高的心微微鬆了些,想來胡神醫醫術高超,就算是毒煙也夠李天闊喝一壺的,隻是到底製不製死他有些不確定。
許是陳典的神色太過淡定,這段時日以他馬首是瞻的眾人也漸漸平息下來,同驚慌失措的許義眾人形成鮮明對比。
周副將看著陳典,總覺得這事同他脫不了關係,但軍營重地,凡事都是要講證據,自家將軍三番兩次想抓他的把柄都無功而返,這廝跟個滑不溜秋的泥鰍似的,把柄抓不到不說,很多時候還會被他反咬一口,氣的半死,這段時自家將軍同他對上占不了半點上風,周副將雖懷疑他,卻不敢貿然開口質疑,如今群龍無首,本就對西北軍掌控不夠,若是此時再掀起風浪同這幫守舊派翻臉,隻怕後果不是自己一個副將能承擔的。
思及此處,周副將深深地看了陳典一眼,傳令下去開始逐一排查營帳,更是派人繼續去寒石鎮找大夫。
這頭兒眾人離了李天闊的營帳,各自忙碌開來,將軍被襲,可不是什麼小事,他們得下去安撫好兵丁,省得生些恐慌來擾亂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