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全眼見自己一番話震住了場子,不由鬆了口氣,當初陛下殯天時,朝中太子同平陽王劍拔弩張,他生恐被牽連,當機立斷的謀了來西北送聖旨的差事,遠遠的離了那是非之地,他自然知道到西北後會引起動亂,但有沈家父子在,西北軍亂不到哪裡去,當然了,若是自己能憑一己之力替沈家父子把這主帥的位置奪回來,自己也算立功了,就算是在太子殿下,未來的新帝跟前露臉了,後半生的榮華富貴也保住了。
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所料,軍權的交割並沒有想象中容易,若是今日能兵不血刃的解決李天闊的人,也是他的本事了。
想到這裡,李忠全準備再次開口勸說,不想這次剛一張口,就被周副將一把拉住了胳膊,下一刻,鋒利的刀刃就抵上了他的脖子。
“你做什麼?!竟敢劫持雜家,當真想造反不成?!”
李忠全一個不防,被人架住了脖子,看著近在咫尺的刀鋒上泛著冷冷的寒光,當下頭皮發麻,這廝真是瘋了。
周副將的行為讓眾人一片嘩然,陳典諸人更是蓄勢待發,這狗娘養的,自己不想活了,也彆拉著整個西北軍陪葬啊。
“你閉嘴,你個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閹人,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我看你根本不是朝廷來的,說不定是沈嶽那老匹夫想趁著先帝殯天朝中動亂之際造反,若是僅憑你們的一麵之詞就想讓我家將軍交出兵符,簡直是癡人說夢,我看不如現在就誅殺了你,若是你當真是朝廷派來的,到時候我自會以死謝罪,絕不會牽連其他人,若你是假的,哼!”
周副將破釜沉舟道,他不相信自家王爺會敗,明明那太子身體孱弱,在朝中沒有任何親信,且在先帝病倒之前,朝中都很少有人見過太子,他拿什麼同自家王爺抗衡,自家王爺經營多年,無論是人脈財力還是兵權都是儘在掌握,怎麼可能輸個一個除了身份什麼都沒有的毛頭小子,定是這幫人虛張聲勢,使了什麼陰謀詭計絆住了自家王爺,他們此時萬不能自亂陣腳,一定得替王爺守住西北軍才是。
“周城,你莫要衝動,這李公公的確是先帝的親信,營中見過他的人不在少數,你若是誅殺了他,自己活不成不說,還要連累其他人,我勸你放下佩刀,有事好商量。”
陳典眼見周城如此,一顆心高高的提了起來,萬不能在此時動手,明麵上兵符還在李天闊手裡,周城作為李天闊手下的副將,在主帥昏迷不醒的情況下是可以調兵遣將的,若是此時他們這幫守舊派同他們動起手來,就是違抗軍令,罪名可大可小,這種節骨眼兒上,他不想為自家國公找麻煩。
“沒得商量,我說了,我隻是需要幾日時間,一來等沈國公親臨,二來等我家將軍清醒,這閹人如此迫切,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大家莫要被他蒙騙了。”
反正到了這種時候,周城什麼都顧不上,直接強詞奪理道。
事實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但見他劫持著李忠全,一臉蠻橫的,一時間倒讓眾人進退兩難。
李忠全也緊緊閉了嘴,生恐一個不慎惹毛了這莽夫,若是因此丟了性命,那就得不償失了,榮華富貴很重要,但命隻有一條啊。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僵持,周副將眼見自己震住了全場,忍不住鬆了口氣,隻要等自家王爺的指令到了就好。
身後的程副將還有其他人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數渾身緊繃,眼見周副將此時占了上風,也跟著稍稍放鬆了些。
“這位想必就是周副將了吧,倒真是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