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生最痛恨的就是這樣兩麵三刀的人,且在軍中,最怕的也是這樣的人:“不必了,想來李將軍應該會把東西親自交給我。”
沈嶽知道此時不是處置此人的時候,眼見已經穩住了局勢,這才不慌不忙的安排諸人各自離開。
眼下要忙的事還很多,大家得各司其職才行。
把周程一眾人捆起來扔進一旁的營帳,讓人帶了李忠全下去治傷,又留了陳典王虎幾個親信,沈嶽讓人抬了擔架一並進了李天闊的營帳。
“國公爺!”
“將軍”
甫一進營,陳典幾人就把沈國公團團圍住,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國公身子可還好,聽說那雲來鎮是苦寒之地,比咱們西北還要貧瘠,國公定然受苦了。”
陳典看著眼前明顯蒼老了不少的沈國公,不由紅了眼眶,先前在軍營時自家國公是多麼精神挺拔的一個人,完全沒有一絲老態,動起手來也是迅猛如閃電,就是年輕人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不過短短一年,自家國公就老了許多,旁人也許看不出,他卻是注意到,自家國公向來挺拔的脊背已經不複先前,他剛剛進營時暗暗籲了口氣,想來剛剛的氣勢都是強撐出來的,這一認知讓陳典整個心油煎一般,難受的無以複加。
沈嶽見他如此,滿心感慨的,若說沒有吃苦那是假的,這一年對他來說,不止是身體上被摧殘,更多的心靈上的崩塌,先前那麼信重的陛下,突然翻臉無情,那些忠君愛國,護國為民的信念,也頭一次遭到質疑,給他的打擊是難以言喻的,是以再一次被任用,沈嶽心裡複雜的很。
“隻是歲月不饒人,老了!”
沈嶽笑了笑,拍了拍陳典的臂膀,剛到寒石鎮時兩人匆匆見過一麵,隻是那時為了避人,兩人不敢點燈,坐在昏暗無光的逼仄房間裡溝通了一番,當時隻能看到彼此模糊的輪廓。
此時看到陳典,沈嶽也是吃了一驚,這小子不過而立之年,他也才離開一年,此時看著兩鬢竟然生了些白發,麵色也初露滄桑,他還沒有娶妻生子啊,竟然已經老了。
沈嶽心裡酸楚不已。
這下可好了,兩人都有些動容,讓剩下的幾人也忍不住有了淚意。
“好了,國公回來是大喜事,都是大老爺們兒,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對了國公,剛剛那箭是誰放的,可是二公子?怎得沒見出來?!”
王虎眼見營帳中氣氛低迷,猛地揉了揉猩紅的眼眶打破氣氛道。
“正是二郎,想來應該去各處查看了吧,他是個閒不住的,離營這麼久,應是想念大家了,由他去吧。”
提到兒子,沈嶽一臉欣慰,想到他剛剛出其不意的箭,不由露出滿意的神色,離營這麼久,功夫倒是沒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