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彆忙,我去開。”
不等唐悅應聲,沈雲章一溜煙兒的起了身,踢拉著鞋子就衝出了正房,趙氏緊隨其後。
門一開果然是吳庸。
“我到了桂香齋,她們說你們回來了,三公子去了地裡,我想著定是國公的來信,你們也不知盼了多久了,乾脆直接送了過來,沒打擾你們休息吧。”
吳庸見母女倆衣衫有些淩亂,想來應該是躺下了,頗有些不好意思。
“不妨事不妨事,反而是大冷的天還要勞煩你跑一趟,快進屋坐。”
趙氏滿心滿眼都是手裡的信件,謝吳庸還來不及,哪裡會怪他。
“不坐了不坐了,驛站還有些事,就不耽誤你們看信了。”
吳庸那會那麼不識趣,沈家一屋子婦孺,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進去,忙擺手告辭道。
送了吳庸出門,趙氏迫不及待的拿了信進了東廂房。
“早也盼晚也盼的,終於盼到了他們父子的來信,這下我這一顆心終於能放進肚子裡了。”
趙氏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沈國公的來信,裡頭事無巨細的說了他們離開雲來鎮後的一切,知道父子倆一切順利,且二郎的腿已經痊愈,趙氏忍不住抹著眼淚不停的拜佛,嘴裡念叨著都是菩薩保佑,激動的心緒也引得唐悅同沈雲章落下淚來。
除了沈嶽的家書,還有一封是沈延宗單獨寫給唐悅的,唐悅不過打開看了一眼,立刻麵紅耳赤的,著急忙慌的把信折了起來,生恐被趙氏看見,那模樣惹的趙氏露出了然的神色來,笑的一臉欣慰。
兒子兒媳婦兒感情融洽,她這個做婆母的歡喜還來不及,哪裡會笑話她,更何況她也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如何不知年輕人的思念之情。
隻怕那信上儘是些纏綿悱惻的情話,想到自己一本正經的兒子說情話的樣子,趙氏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
“好了好了,知道他們父子平安我就放心了,至於你的信,待我們走後你偷偷看。”
趙氏笑著打趣道,連沈雲章也露出促狹的樣子來,讓唐悅越發害羞,這男人,在身邊時正經的要死,寫起信來真是怎麼肉麻怎麼來,什麼明朝明朝待明朝,唯願卿卿意逍遙,什麼與卿遠相知,不道雲海深~~~
竟不知這廝竟然如此直白肉麻,同他平日一絲不苟的模樣形成強烈反差,若不是認出這就是沈延宗的字,她都懷疑是有人冒寫的。
腦補了一下那廝一本正經對著自己說情話的模樣,唐悅也有些忍俊不禁,此時被婆母同小姑子打趣,她臉更紅了,一臉扭捏的,不敢看兩人。
趙氏說笑著,拉了女兒回了正房。
唐悅打發女兒歇個午覺,見她睡熟了,這才重新拿出了信,一臉珍視的摸索著宣紙上熟悉的筆記,想象著他寫下對自己的思念時是什麼樣的心緒同表情。
先前久久沒有他的來信時也就罷了,如今突然有了他的消息,那思念如滔滔江水般,再也控製不住,惹的本就情緒敏感的唐悅心緒翻騰著,想他的念頭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