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騙你們,你們是[家人]。”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緊緊咬著薄薄的嘴唇,上牙將下唇咬出了血印。
“每一次你說這樣煽情的話,都意味著你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說,這一次,你要做什麼?”
悔一滯,隨後鬆開了壓著嬌嬌腦袋的手臂。
“沒什麼,我要做的,都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你要去走“第六十步”對不對?”
他無話可說,正如他說的,他不願意騙她,所以隻能沉默。
“我就知道,以你的實力,有機會讓你死的也就隻有悔河了。”
悔繼續沉默,隻是他知道這句話是錯的。
能讓他死的地方有很多,能讓他死的人也有很多。
單說一個[命運],他就沒有任何把握贏下。
“這一次,你覺得會很危險?”
“你不是啞巴吧?阿悔哥哥。”
悔眼中沒有情緒,一陣風也適時的吹過,刮走了一些東西。
“這一次,我要尋的,是更深的秘密。”
“每一份收獲都有代價,你知道的。”
嬌嬌沉默了兩秒,隨後抬起頭,伸出了自己的手。
“阿悔哥哥,我不攔你,我知道,你肯定會說你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那理由,比你的性命更加重要,對吧?”
“所以,我不攔你,我也攔不住你,可是,我想要你答應我。”
悔看著她的右手小拇指一點點翹起,更為沉重的[悲痛]也猛的砸向他自己。
轟!
打雷了,下雨了。
“我想要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不可以在我之前死。”
悔空洞的眼睛看著她,他顫顫巍巍伸出手,可那隻小拇指就是怎麼都不願伸出。
冥冥中似乎有一種聲音,在告訴他,不要答應。
可他現在正在消化突如其來的[悲痛],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小拇指就已經被硬生生掰出,與她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那就說好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句話……好熟悉。
“阿悔~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一粉一黑兩個女孩漸漸開始重疊,他的眼神愈發空洞了。
海上月……天上月……
鏡子中的兩個人,怎麼會不像呢?
“阿悔哥哥,海上月,也是月亮哦。”
她微笑著,輕輕鬆開了勾住的小拇指。
“嬌嬌,你……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對嗎?”
一種詭異的直覺猛的冒出,一般人說出“在我死之前你不能死”這種話的時候眼中會是百分百的堅定,可嬌嬌說出這話時,眼中卻摻雜了不舍。
她的不舍……是不想死,還是不想自己在她死後死?
“嬌嬌不知道哦。”
她將兩隻手背過身後,無辜的眨巴著眼睛,任誰看了都絕不可能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在自己走向[死亡]。
悔空洞的眼持續打量著嬌嬌,打量著這個好像有著自己的安排,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和自己說的女孩。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王瞳的視角中,天空是一串串數據,一個個他看不懂的字符。
他拚了命想要跳出[命運],可是無論怎麼努力,無論怎麼變強,他總會覺得,自己的一切是被安排好的,就連身邊遇到的人,也是[命運]的一環。
“嬌嬌。”
“嗯哼?”
“你的命運,是誰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