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你悔哥……為什麼你那時候不在?”
“回答我!”
悔麵無表情,深邃空洞的眼睛對上偏執偏激的通紅雙目。
“我在,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會在,就像你說的,他叫我悔哥,我就會拚儘全力讓他活。”
“櫻,你與景落認識才多久?你認為,你會比我更在意他的死活?”
“你太失態了,還是說,這才是你本來的樣子?”
她揪住他肩膀的手開始顫抖,她低著頭輕輕抽泣。
“那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是死了?”
?
悔挑了挑眉,他有些懷疑這女人今天是來找她尋開心的。
“誰告訴你他死了?”
一句話道出,櫻瞪大雙眼,耳旁似乎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你是說……他沒死?”
“自然。”
她這才鬆開了手,一連後退了幾步。
她突然笑了,笑的很複雜。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優先表達何種情緒了,是知道他還活著的狂喜,還是他明明活著,卻始終不願意回她消息的無奈?
亦或是,被[拋棄]的感傷?
“抱歉。”
“嗯。”
匆匆結束了談話,她想要逃離這裡,想去找他。
可是,她該去哪裡尋他?他連消息都不回。
哪怕這個世界真的那麼小,小到讓兩人再一次相遇,那到時候的她,又該以什麼身份,什麼樣子麵對他?
他連消息都不回,到時候會不會直接裝作不認識她?
她好像,沒得選。
“櫻,你來了?”
走著走著,梅的聲音將她驚醒。
是啊,差點忘了,這一次,她是來找梅的。
無論如何,梅都是她絕對不能得罪的人,如今她的居所,妹妹鈴的保護,都是源自於這個女人。
而她能夠給予她這些,自然也能夠毀掉這些。
為了鈴,她彆無選擇。
從始至終,她一直都沒得選。
沒有人會給予她選擇的權利,命運沒有,[人]也沒有。
“抱歉,走神了。”
“叫我來是什麼事?”
梅推了推沉重的眼鏡,招了招手,將她帶到了辦公室裡。
“諾,你看看吧。”
“這一次,你擁有拒絕的權利,哪怕你拒絕,我也不會收回任何東西。”
她冷著臉,拿起梅遞過來的一張紙。
“融合戰士手術申請……”
融合戰士,要是剛剛沒有在走廊遇見悔,她恐怕還不知道這個手術意味著什麼。
“梅,你應該知道,我沒有冒險的資格。”
“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鈴就真的成為孤家寡人了。”
梅神態自若,隻是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幫你拒絕。”
她作勢就要收回那張申請書,可當手伸到她麵前時,景落倒下的身影卻在此刻一閃而過。
“等等!”
她抓住了梅的手,頭壓的很低,讓梅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能有考慮的時間嗎?”
梅一愣,隨後笑了笑。
“當然。”
“你有的選,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