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有些搖搖晃晃。
“浮生一夢……浮生一夢啊。”
“我開這間酒館的目的,就僅僅隻是因為一個可笑的理由。”
“華,我有一個故事,一直都無人可以訴說。”
“直到今天……那一炷香終於要燃儘了。”
“我的世界……馬上就要陷入永恒無儘的黑暗了。”
“可我一點都不害怕,相反,我心裡,隻剩下了解脫。”
“你願意……聽這個沒什麼營養,枯燥,還有些長的故事嗎?”
華直起身子,毫不猶豫的點頭。
“當然,老板你願意讓我這個不消費的人坐在這裡就已經是我欠你的了,你願意說,我當然願意聽。”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著華,隻覺得這一瞬間,她的樣子與卑彌呼有些重疊。
“好啊……好啊。”
“那就說一說吧,一個……早在二十一年前,就該死去的人,向天借了命苟活的故事……”
“這個故事有點長……我應該從何說起呢……”
“哈哈,果然,故事的開頭,還是離不開自我介紹啊。”
“那麼……就從這裡開始吧。”
“我叫……秦臻。”
……
我叫秦臻,一個……舔狗?
二十一年前,神州的邊角城市,這裡是x市,一個充滿罪孽的都市。
這裡的空氣中彌漫著臭味,我雖然年紀小,可我也知道,這是夜間出租屋裡引人遐想的叫喊聲中流露出的,摻雜著金錢氣息的“愛”味。
不僅是這種臭味,還有幫派火拚的生鏽刀子味,以及刺激神經的鮮血氣味。
以及……明明被法律禁止,卻依舊在黑暗中伴隨著人性的貪婪與欲望流傳的[毒]味。
按照道理來說……這一切都不該是我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應該知道的,可是偏偏……我不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我是富二代,還不是普通的富二代。
因為我的上麵……隻有成山的鈔票,以及兩盞壓在鈔票上的盒子,這就是“一代”。
自有記憶時起,我就一直是一個人,我沒有爸爸媽媽,可卻有一個很溫柔的管家叔叔,我叫他福叔。
知曉父母這個概念,是在上幼兒園的時候。
……
“嗚嗚嗚嗚嗚嗚嗚!我不要!我要媽媽!”
“哇哇哇哇哇哇哇!我不吃這個我不吃這個,我爸爸呢?他不是說馬上就來接我回家的嗎?”
好吵……
我一個人縮在角落,好像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我不明白他們在哭什麼,這裡除了破了些……和待在家裡有什麼區彆?
還有……爸爸?媽媽?這是什麼?
這是沒有聽過的詞……回去可以問問福叔。
暗暗記下新詞彙,我觀察著這些和我相同年紀的人。
“好啦好啦!大家彆哭了好不好?老師帶你們看電視!”
電視?這又是什麼?
家裡好像有這個東西,我聽福叔說起過。
我帶著好奇抬起頭,可抬頭後我更加疑惑了。
因為大部分的人,聽到電視後竟然真的不哭不鬨了,反倒是嗦著手指,傻裡傻氣的期待。
電視……有什麼神奇的魔力嗎?這些人前一秒不是還吵著要那什麼爸爸媽媽嗎?
難道……電視比爸爸媽媽更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