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一個周,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這一方的祈求,雨也下了一場,但是是綿綿細雨,大家剛手忙腳亂準備防範起來,就歇了。
城內支起了收容棚,也支起了病棚。
周遭流民眾多,得知消息,慢慢又往城內湧回,想進收容棚有個歇息的地方,有口飯吃,一時間又給管理規範和糧食來源帶來了許多壓力。
病棚這邊每天也在收容新的病人,萬幸的是,他們來得及時,及時切斷了汙染水源、提供乾淨的食物,經過小一周的觀察,基本可以確定,還沒有產生大麵積播散的傳染病,大多數病人都隻是胃腸感染。
而經過一周的救治,輕症的已經好了,轉到了收容棚,重症的幾個也都有了起色。
一直沒有再下雨,再加上王府剩下的親兵加入,河堤修繕的效率也高了許多。
莊冬卿的病棚差不多走上正軌的時候,河堤被衝毀的地段,基本都用沙袋處理過一遍,可以放心地將精力重心全部放到河堤的加固重建上了。
這一日,難得的,莊冬卿午時去官署,和岑硯李央一道用上了午飯。
“呼,終於可以歇一口氣了,太好了。”
李央吃飯的時候也在說近況。
岑硯卻想到了彆的,“你說……”
李央:“?”
岑硯:“既然解決得差不多了,你二哥什麼時候回來?”
李央:“……”
這句話的意思簡單,眼看著要收尾了,李卓一分力都沒出就算了,若是還要回來搶點功勞……
李央苦瓜臉。
岑硯點到為止,並不多言,轉頭招呼莊冬卿吃菜,說他都瘦了。
李央忽道:“王爺,冬卿兄,你們關係……比我想得要好誒。”
岑硯睨了李央一眼,眼神帶著些隱約的嘲諷,李央懷疑自己看錯了,岑硯也不說話,反手給莊冬卿夾了一筷子菜。
莊冬卿:“嗯嗯。”
餓得前胸貼後背,什麼都顧不上,隻埋頭苦吃了。
李央:“……”
行叭。
又看了眼岑硯,再看一眼莊冬卿,李央稀奇,當初莊冬卿說和岑硯一見如故,竟然是真的,和定西王相處這麼久,他都不能說徹底摸清對方脾氣,這兩人竟然可以做好友,真是奇哉。
李央先吃完,回官署裡自己的房間午休了。
等他離開,岑硯將莊冬卿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難得有空,睡會兒L?”
莊冬卿考慮不過一秒,狠狠點頭,最近實在是太累了。
岑硯:“都是乾淨的被褥,柳七早已派人來換過,我都還沒睡。”
莊冬卿:“那一起歇會兒L?”
岑硯:“我可以陪你睡會兒L。”
“唔。”
等安置好,莊冬卿很快便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岑硯忽道:“安安的生日是不是快了?”
“嗯,趕得及的,大後天去了,這兩天歸置好,那天抽半天陪他就行。”莊冬卿嘀咕道。
見他太困,岑硯也沒有再問,不一會兒L,莊冬卿睡熟了。
岑硯起身的時候動作很輕,許是近來真的累得夠嗆,莊冬卿絲毫都沒有察覺。
喚了隨從進來,岑硯問:“今天病棚還忙嗎?”
這個隨從是近些天跟著莊冬卿的,有些醫術底子,能幫他打個下手。
“還是比較忙,不止流民聽說能發飯發藥,好多臨縣的病患,也聞訊趕了過來求醫。”
岑硯:“趙爺不是一直在那邊嗎,規矩還是沒立起來?”
之前莊冬卿就說要把病棚的規矩立起來,等大夫和藥童的操作都規範了,後麵就能輕鬆很多。
隨從聽音知意,懂了岑硯的意思,斟酌著道:“差不多了,小少爺不在影響也不大。”
岑硯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彆叫他,等卿卿睡醒了再去病棚。”
隨從應諾。
這一下午,自然睡過了頭,但是莊冬卿隻以為是自己的問題,並未往岑硯身上去想。
但好在病棚也是真的將流程規範了起來,莊冬卿抓完這個,其實用處就不算很大了。
畢竟,論起行醫,還是中醫,他確實沒有經年的老醫生來得醫術好。
不過莊冬卿向來想得開,自己發揮了作用就行了,至於後續不得重用,誰會嫌棄自己乾活輕鬆的啊?!莊冬卿擺得正大光明!
而在又一次莊冬卿拿著不懂的草藥藥方去詢問趙爺的時候,趙爺額頭青筋都跳得歡快了起來,但……不能罵,還不能說重話。
趙爺強顏歡笑,隻說病棚上了正軌,但岑安安還在客棧等莊冬卿,若是有時間,莊冬卿可以陪陪岑安安,不然孩子那麼小,離了他和岑硯太久,怕是要鬨。
莊冬卿覺得有道理。
趙爺擦了擦額頭的汗,也跟著鬆了口氣。
後續莊冬卿果然在客棧裡陪了岑安安一天,翌日,岑硯回來,他們一起給岑安安過了生日。
“爹爹~”
洗漱好,換過衣服,又用烈酒擦過手,剛推開門,一個紅彤彤的團子跟個小炮彈一般,從房間內衝出來,啪嘰,一下子抱實了岑硯的小腿。
嗯,是打扮得極為喜慶的岑安安啊。
阿嬤給換的衣服,還給紮了衝天小揪揪,隨著岑安安的動作一晃一晃,格外可愛。
“安安!”
岑硯笑著將小崽子抱起來,往空中拋了兩下,直逗得小崽子咯咯咯的笑。
小孩子好似都很喜歡這種接拋遊戲。
“爹爹,就差你了。”
等岑硯抱穩岑安安,小崽子肉乎乎的手臂已經抱緊了他脖頸,很眷戀似的。
“好,來了,讓我來看看,我們安安過生,今天吃什麼好的啊?”
“哇,還有糖人,誰做的?”
岑安安報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