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硯就是不見自己,無奈之下,李卓隻得先去見了李央。
“知州不在府裡,在定西王府。”
“總督也被拘在定西王府,說是勾結山匪。”
“知州府裡可有什麼異樣?”
路上,折扇拍到手心,李卓又捋了一遍當前形勢,問自己幕僚。
幕僚:“沒什麼異樣,知州之前說是路上為山匪所傷,在定西王府裡養病。”
李卓不信這話。
而且……若是要養私兵,總督知情的同時,哪裡能瞞過知州。
得他們是一條船上的,才有可能借鹽場山頭遮掩私兵一事。
“期間可有人看見知州了?”
幕僚麵露難色,“王府裡,探子哪裡安插得進去,不過在外瞧見了知州的大公子進出,隻有仆傭跟著,沒有護衛,瞧著,像是能自行進出。”
李卓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算了,先去見見我的蠢弟弟吧。”
得了通報,李卓帶著一根老山參作禮,進了李央暫住的府邸。
由李央的門客胡先生接待。
說了幾句話,李卓擰眉,“我怎麼聽著,像是不便相見的意思?”
先生動作恭敬:“皇子中了毒,身體虛弱,若是三皇子執意想相見,隻怕會過了病氣,對您不好。”
李卓:“無妨,兄弟之間,本應相互關照,哪有六弟病了我擔憂過病氣而不見的道理,傳到了父皇耳朵裡,該罵我這個兄長不愛護幼弟了。”
先生笑容隻作客套。
李卓堅持,他又是皇兄,最後自然見到了李央。
不成想竟是真中了毒,看著臥床麵色蒼白的李央,李卓愣了下,有些不可置信。
隔著紗帳聊了幾句,問山上情形,李央便說套著頭套被綁上去的,沒見過。
問那些人可有異樣,李央便道匪徒無禮,闡述自己被綁的遭遇。
李卓:“……”
這一說就從被關押的房間,到飲食用水,扯遠了去,李卓幾次想將話頭拽回來,都沒成功。
但隱隱也聽懂了,李央並沒有留意過他想問的事兒L。
李卓暗暗憂心,若是李央不能作為證人,證明山頭上的那些不隻是山匪,還另有身份,那最後究竟如何,隻能聽岑硯那邊的調查結果了?
李央:“皇兄可安心,我就是王爺救出來的,王爺必定不會放過任何異樣。”
李卓:“……”
倒顯得他有些對牛彈琴了。
思忖片刻,李卓又提起:“皇弟,據悉八弟代父皇祭祖,過程順利,事情也辦得很漂亮,父皇很是開心。”
李央虛弱道,“我等不能陪伴父皇左右,八弟能讓父皇開懷,便是代我們儘孝了。”
“……”
李卓:“八弟生母母家,之前多有子弟赴任沿海,對兩淮官場很是熟悉。”
李央驀然道:“三哥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李卓:你說。
李央:皇兄對鹽場一事仔細上心?()_[((),和之前救災的做派完全不同,可是去之前,暗中知曉了什麼?”
“……”
李卓嘴角抽了抽,“怎會。”
李央驀的爆發出一陣咳嗽,伺候他的小太監立馬進屋,給他拍背,喂他服用止咳的糖漿,一係列搞完,李央已經懨懨地閉上了眼睛,小太監於是好聲好氣地請李卓出去,李卓見李央並不開口,料想也問不出什麼了,於是留了兩句麵子話,離開了。
等人一走,胡先生才進了屋。
“皇子您這是何苦?”
李央卻一改往日和軟的性子道:“劫持皇子,茲事體大,估計父皇會派馮公公前來查探……”
頓了頓,聲音變得很輕,“父皇本來就對我心存愧疚。”
“這種時候,辦好了事,再遇到些劫難,若是馮公公肯美言幾句,回京之後才好做打算。”
胡先生:“那八皇子……”
李央:“我瞧著王爺不像是會放過他的樣子,且先瞧著吧。”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