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麻煩(1 / 2)

莊冬卿一下子有些急,人也瞬間清醒了。

第一下子摸是低燒,再摸兩下,又不確定了,第四下、第五下,感官便徹底攪合到了一起,似是而非的搖擺著,不能判斷。

冷靜冷靜冷靜。

以前自己發燒,小姨是怎麼樣確定的來著,小姨……

莊冬卿記起來了,但是不太好意思。

就……

再看岑硯一眼,暈的,沒醒著。

唔。

話說,他都把對方看光了,他們兩還睡過,其實,也……沒有那麼尷尬的吧?

莊冬卿催眠自己,無事,無事,問題不大……

深吸一口氣,莊冬卿低頭,閉眼,用眼皮去碰岑硯的額頭。

靠近的過程,他眼睫顫得厲害。

觸碰。

溫度從岑硯額頭傳遞到他眼瞼上,燙的,發燒了,但是,還好。

莊冬卿終於舒了口氣。

再摸摸岑硯額頭,許是確定了,心也靜了下來,對手上的感覺又有了分寸,比平時稍微高一些,但還好的,沒到要拉警報的程度。

到底不是高燒,莊冬卿摸來摸去的,還拿眼皮試過,折騰幾遭,岑硯眼睫顫動,也緩緩睜開了,隻是眼神還迷蒙。

剛睜開,莊冬卿伸手覆在了他眼睛上,輕聲哄騙道:“再睡會兒吧,沒事。”

“累了那麼久,繼續睡吧。”

聲音又低又細碎,來回念了兩三遍,把手掀開,岑硯又睡了過去。

果然隻是被他鬨醒的,人還缺覺。

這麼一遭,莊冬卿出了門,徑直去隔壁房間喊六福,六福一聽,火急火燎地起來了,兩個護衛也聽見了,心內擔憂,也想起來,被莊冬卿製止了:“還沒有燒得太厲害,先歇著吧,需要人了我們再喊。”

怕話太軟,說服不了人,莊冬卿又加重了語氣,“今天還沒有徹底安全,萬一有追兵追過來,還需要你們護衛周全,千萬彆因為休息不好,耽誤了大事。”

這樣說,兩個護衛老實了。

莊冬卿:“歇著,需要的時候叫你們。”

不自覺語氣也帶上了兩分命令口吻,像是岑硯,但卻格外好使。

他堅定,也能穩定隨從們的心。

六福打賣進了莊家,便做了原身的書童,一直在照顧人,對於生病他很有經驗,伸手探了探岑硯額頭,六福道:“不明顯,先看能不能退下去?”

莊冬卿:“我也是這樣想的。”

“那我們守著他?”

六福看了眼窗外,“天色還早,少爺你再睡會兒吧,我守著,如果王爺發熱厲害起來,我再叫你?”

莊冬卿覺得不太好,但是六福一提,蟄伏的困意也緩緩升騰了起來。

“不然我還是和你一起……”

“去休息吧,你現在身體不一樣,昨天走太多路了,再睡會,我就趴王爺床尾,也能休息,耽誤

不了事的。()”

不是不放心……?()_[(()”

“睡吧睡吧。”

幾句話的功夫,莊冬卿都沒反應過來,便被六福推到了床上,一挨著被子,莊冬卿腦子更暈乎了,六福眼疾手快將他塞進去,莊冬卿:“……那萬一有事,你一定要叫我哦。”

“肯定的,還需要少爺您做主呢。”

莊冬卿嘴裡又嘟囔著應了一聲,頭挨著枕頭,便睡了過去。

還是疲憊。

這一覺就到了中午。

他醒了過後,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去看岑硯,六福對他搖了搖頭,安他心道:“還好,不是很燒。”

莊冬卿點頭,裹著被子坐起來,呆呆地醒神。

十多分鐘過後,開始穿衣服,腿疼,乳酸堆積造成的。

莊冬卿苦著一張臉穿好衣服,齜牙咧嘴地下了床,岑硯也醒了。

眼睫眨了眨,同時看到了莊冬卿與六福,感覺到不對,開口,聲音已然啞完了。

瞧著人似乎是想起來,莊冬卿按著他好的那邊肩膀,製止道:“你發熱了,但好在不是很燙,先休息著,看能不能自然退燒。”

岑硯反應了會兒,點了頭。

過了片刻,沙啞的聲音又道:“放手,我想去小解。”

哦,是活人,活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

莊冬卿訕訕放開手,摸了摸耳朵,又想到什麼,“現在他能吹風嗎?”

六福:“最好彆吧,我去找個尿壺來?”

雖然尷尬,莊冬卿卻覺得可行,但得到了正主的拒絕,“不要。”

莊冬卿:“……”

六福:“……”

莊冬卿:“但是你現在……”

岑硯垂目:“不要。”

莊冬卿:“……”

行吧行吧,潔癖隻是岑硯微不足道的缺點,他,可以忍,的。

畢竟他也有點。

至少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每天要洗澡,這個需求就很不一般了。

四目相對,莊冬卿妥協道:“……知道了。”

“六福去看看外麵冷不冷,我給王爺穿衣服。”

岑硯抬了抬眼睫,到底沒有去看莊冬卿,被扶著坐起,莊冬卿找到外套,讓他伸展雙臂,“這邊手,抬一下,好,這邊彆動了,我來,免得牽扯到傷口。”

“就不係太嚴實了,反正回來都是要脫的。”

岑硯:“嗯。”

垂目便看到莊冬卿腦袋上的發旋,剛醒還沒來得及收拾,頭發散著的。

“差不多,就這樣吧。”

幫岑硯理完衣服,又掀開被子看了看腿上昨天被蛇咬傷的部位,除了傷口有些發黑,周圍一片看著已經正常了,莊冬卿按了下,也消了腫。

“還麻嗎,能站嗎?”

岑硯感受了下,“站起來試試?”

也摸不準。

莊冬卿點頭。

六福回

() 來,說早間下了場雨,莊冬卿便把昨天那床還沒來得及洗的薄毯子也給岑硯披上了,怕他不喜,哄道:“忍忍哦,現在你不能受涼的。()”

意外的,岑硯沒說什麼,接受了。

來,我扶你。⒅[(()”

下了床,走幾步,被咬的那隻腿可能是因為身體抵抗力大幅削弱的原因,還有些不穩,但也隻是走路需要攙扶,站著不成問題。

莊冬卿鬆了口氣,扶岑硯去小解。

岑硯見他主動伸手,瞥了眼六福,六福也不動,顯然默認了這是莊冬卿的事。

岑硯確實也不喜歡生人觸碰。

但莊冬卿不一樣,他……岑硯垂目,隻認真走路,儘量不過多倚靠莊冬卿。

兩人慢慢出了門。

扶到茅房外,莊冬卿想到什麼,解釋道:“不是很乾淨,和王府肯定沒法比,你……”

“我知道。”

莊冬卿:“我扶你進去。”

說完,岑硯淺色的眸子就凝了過來,莊冬卿被看得耳根一熱,口拙道:“你你站穩我就出來,怕你,站不穩。”

“嗯。”

進去了莊冬卿都不敢看岑硯,扶到了地方,想走了,但護理知識又一遍遍提醒著他,稍一猶豫,感覺岑硯的視線再度瞧了過來,莊冬卿心一橫道:“我給你把帶子鬆開!”

說完也不管岑硯同意與否,三下五除二拉開係帶,包括褲子上的,完事扭頭就走。

沒辦法,岑硯傷的是右手,左手解係帶是彆著勁的,莊冬卿怕他耽誤時間太久,受涼。

知道自己理由很正當,也不覺得做錯了,但是行為上真的就好像那個變`態。

莊冬卿出來,兩手捂著臉,手下滾燙。

羞恥。

就差沒替岑硯扶著了。

須臾內裡傳出水聲,莊冬卿臉上的溫度又騰地,不降反升,他往邊上去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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