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試探(1 / 2)

聽到茶杯碎裂的細微哢嚓聲,岑硯回過神來,收了力道。

想說話,但是情緒如何都按捺不住了。

岑硯幾乎是用著最後的自製,儘量放平聲音道,“突然想到有個急事找柳七,我先出去下。”

說完,也沒聽身後的莊冬卿回了什麼,掀開簾子出了門。

到門口想了想六福在乾嘛,避過六福遠離了主屋。

岑硯臉色難看得嚇人。

一路上有仆傭遇見了,行過禮,都隻低著頭不說話。

找了處亭子坐下,很快,柳七便來了。

正常,岑硯這樣,應當有機警的仆傭告知了柳七。

柳七走近,也是吃了一驚,不敢說話,待靠近了,方試探著喊了一聲主子。

“你來得正好。”

岑硯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石桌上。

手一鬆,啪嚓,杯子裂成了兩半。

“莊冬卿屋子裡的茶具,毀了個杯子,你把那一套都撤下來吧。”

默了默,又叮囑,“不用特意告知他,處理了便是。”

柳七看到杯子眼睛都瞪大了少許,岑硯這般說,隻得應著。

上前收了杯子,又擔心,“主子你的手……”

“無礙。”

“哦哦,那……”

被岑硯打斷道,“我說有事出來尋你,若是他問起……算了,他不會問這些的。”

王府的正事,莊冬卿一概不參與,哪怕進了書房,眼神也不會往帶字的紙張上瞥。

他隻會關心桌子上的糕點好不好吃。

岑硯閉目,柳七也不敢貿然再開口。

須臾,岑硯問起,“對了,之前你不是說過一些養孩子的事嗎,孩子在多大前都離不開人的呢?我忘了,你再說說。”

柳七心驚,小心翼翼道:“都是之前了解的,一歲之前需要好好看顧,格外小心,一歲之後,就能走能說話了,約莫到三歲前吧,都離不開人的。”

後麵的岑硯也明了,“開蒙早的話,三歲便可以,慢慢父母也就能撒開手了。”

三歲。

岑硯緩緩吐了口濁氣。

柳七稀裡糊塗地覷著岑硯臉色又和緩不少,對他揮手道,“去辦吧,我一個人在這兒坐坐,想想事。”

太決絕,且注意力壓根都沒在柳七身上。

心思幾轉,柳七到底點了點頭。

需要他知道的,主子遲早會說的,不說,便是他不用知道,那便也最好不問。

*

去收茶具的時候,柳七多少還是問了下當值的仆傭,喊到一邊,背著莊冬卿。

“不清楚。”

“沒,沒有吵架,就是在裡麵說話,離得遠,聽不清。”

“然後王爺就出來了。”

“臉色挺駭人的。”

仆傭將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彙報,柳七點了點頭。

又問:“當時六福呢?”

“哦(),那個時候六福在廚房?()_[((),守著小少爺的糕點出鍋呢,不在周圍,哦對,他剛將糕點端進去了,眼下在主屋內。”

柳七知道了,叮囑了幾句談話不要告知他人,讓人走了。

想了下,柳七進了主屋,路過茶具的時候,不小心挨了下,將碎裂的杯子丟了下去。

“哎呀,怪我怪我,不小心。”

“換一套吧。”

“庫房裡還有幾套特彆好的,莊少爺選一選?”

莊冬卿其實無所謂的,但在柳七“碎了一個不成套”“少個杯子不吉利”“王府又不差這一點”的強烈勸說下,到底點頭讓換了。

沒彆的,想著岑硯這段時間也在這邊,他不在意,或許對方介意,還是換了吧。

後續從庫房拿了幾套回來,莊冬卿選了一套自己順眼的,又在柳七的透露下,再添了一套岑硯愛用的,這件事就此收尾。

岑硯不讓柳七特意告訴莊冬卿,柳七思量著,背地裡換,就算繞得過莊冬卿也必定繞不過六福,萬一問起,多的事都出來了,還不如索性一次性的把事情兜圓。

換完去同岑硯稟報了一聲,果然也得到了岑硯的認可。

柳七直覺根子還是出在莊冬卿身上。

這廂主仆兩各有思量,那廂,既然同岑硯提了產業的事,莊冬卿拽著六福也把打算說了一遍。

六福愣愣:“以後,我們不留在王府嗎?”

得到莊冬卿的肯定回複,“不啊。”

六福不解,“王府不好嗎?”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莊冬卿吃著糕點道,“俗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規矩,王爺在的時候你都不能和我一起用飯,等我們日後單獨出去住了,才是自己的家。”

六福覺得有點道理,但不多。

莊冬卿:“再說,之前就和王爺都商量好的,他留下這個孩子,我們就一起養,他再給我一些產業讓我度日的。”

六福愣愣:“啊?已經商量好了嗎?”

莊冬卿想了想,當時說了那麼一大堆,最擔心的就是岑硯不要孩子,既然要要,最核心的都答應了,這段時間吃用又沒短過自己,一份不算多的產業,王府不至於拿不出來吧?

再思索片刻,確定岑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莊冬卿點頭道,“嗯,算是吧。”

“……哦。”

兩個主子都商議定了,六福便也隻得接受。

他一向聽莊冬卿的話。

轉念一想,六福:“那我是不是以後可以當管家了?”

“你想管的話,都可以給你打理。”反正他懶。

六福一聽,也高興了起來。

*

這日岑硯晚飯前才回了東廂。

莊冬卿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見他忙,便沒有再提產業。

反正時間還多,不急。

() 岑硯則是自知情緒不對,也不提這個事兒,這天便這樣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又兩日,等岑硯感覺能完全將此事壓在心底了,莊冬卿午休過後,睡醒便被堵在了床上。

腦子還是意識不清的,親一親,更加的七葷八素。

下意識去推岑硯,被灼熱的鼻息抵在耳際問,“不行?”

莊冬卿:“不,不是,讓我喘口氣。”

大口呼吸,要被親窒息了。

等氣換勻,係帶都開得差不多了,如玉的長指撫在身上,莊冬卿背脊顫顫。

這才意識到岑硯要乾嘛。

第一反應覺得青天白日的,白日宣那什麼,不太對勁。

但視線瞥向岑硯,跟著控製不住地伸出罪惡的小手……

斯哈,光線好的時候,帥哥果然更好看。

接下來的一切水到渠成。

甚至比晚上還順利。

莊冬卿雖然會臉紅,但意識到索求之後,並不會回避。

岑硯稍加克製一些,莊冬卿的主動和配合便十分明顯。

很乖的。

岑硯讓莊冬卿坐自己身上,哪怕很生疏,哄兩句,也會通紅著臉,一下下配合。

甚至中途握住他,莊冬卿也隻是低低地推拒兩句,沒什麼氣勢,也不會真的生氣,伺候到了位,又迷迷糊糊地忠誠於感受,怎麼樣都答應。

東廂傍晚,盥室便被用了起來。

莊冬卿泡在浴桶裡,仍舊覺得天旋地轉的。

照舊是岑硯給他收拾的,他困倦,嘀咕道,“想再睡會兒。”

好累。

像是騎了一下午的野馬。

“嗯,收拾好抱你過去,睡到晚飯前起來,如何?”

岑硯耐心地哄著。

莊冬卿高興了,“好。”

想了想,在岑硯耳邊小聲道,“這回沒有跑!”

聽得岑硯笑了起來,“是,我們小少爺辛苦了,來,搞快點,你好去睡會兒。”

“好哦。”

等將人放進了被子裡,莊冬卿須臾便睡沉了。

撫著莊冬卿的發,確認人真的睡實了,岑硯臉上的微笑漸漸淡了下去,饜足的臉上若有所思。

莊冬卿並不抗拒他。

甚至看著他,麵對著麵,會更為主動。

他又分心留意著,種種細節便瞧得更為真切。

黑燈瞎火的不能完全確定。

大下午的光線充足,莊冬卿的每一個神情、舉動,岑硯都沒有放過。

會主動來親他,

會主動追逐著愜意,

也會照顧他的感受,希望他也能舒適。

撫在莊冬卿發上的長指微頓,岑硯確定,問題不出在他身上。

至少,不是因為討厭他這個人。

再過些時候,用過晚飯,兩人閒坐在躺椅上,岑硯又講了些近來朝堂有關他的風言風語

,果然得到了莊冬卿的極力否認和安慰。()

你不要理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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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長在彆人身上,說是這般說,怎麼想的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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