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母雞肉味道在院子裡散開。
“秋香,你家殺雞了。”東鄰居女人潘金豆隔著院牆問道。
一個圓腦袋從東麵院牆上露出來,潘金豆站在凳子上羨慕眼紅懷疑的看著餘年正在收拾母雞。
“餘年,你家裡米都沒了,哪裡來的母雞,快說,偷了誰家的母雞。人家不嚼死你。”潘金豆惡狠狠的道。
餘年抬頭看了看潘金豆,潘金豆是多嘴的女人,今年剛剛三十歲,時常去勾引村長,村長不搭理她。
“我買的,你管得著嘛,是不是嘴饞了,饞死你。”餘年一邊用手捋母雞大腿上的外皮,一邊道。
潘金豆冷哼一聲,道:“我才不眼紅呢,我男人能掙錢,我家天天吃母雞肉。”
餘年道:“你吹牛吧。”
潘金豆氣哼哼的道:“我不吹牛,你有本事,敢和我打賭不?我家裡天天吃母雞,你家裡天天吃空氣。”
餘年抬頭看著潘金豆,休息了會,道:“潘金豆,你天天盼著金豆子吧。你想和我家攀比,你會非常失望的。我家裡天天吃雞肉喝雞湯,你家裡天天兩口子鬨仗吵架。”
“說誰啊?”潘金豆掐腰喊道,“誰家天天老婆哭孩子叫的。大家夥都看著呢。”
餘年道:“從今天起,我們家裡再也不會老婆哭孩子叫了,我家院子裡屋子裡天天高高興興的笑,非氣死你。”
潘金豆氣的全身發抖,一不小心踩翻了腳下凳子,摔倒地上,疼的哭起來。
餘年喊道:“遭報應了吧。”
潘金豆從地上爬起來,揉著摔疼的胳膊氣衝衝的去找地裡乾活的男人。
餘年收拾好了母雞,拿著母雞屍體找來一個木板,輪起來菜刀把母雞屍體剁成碎塊。
秋香早已從廚房拿來一個盤子,放在餘年身邊地上。
餘年清洗了兩邊母雞碎塊,水裡漂浮著一層淡黃色的油水。
靈兒開心的喊道:“看呀,雞蛋,雞蛋。”
餘年從母雞肚子裡掏出來一個雞蛋,還是雙黃蛋。
餘年端起來放著母雞碎塊的盤子,去了廚房。
秋香要來幫忙,餘年道:“我來炒雞,你和靈兒在屋子裡等著吃雞肉喝雞湯吧。”
秋香答應著,全身輕鬆了很多,帶著靈兒出了廚房。
餘年前世是炒雞高手,手頭沒有配料,擦了手去村子裡代銷店。
代銷店門口擺放著一張桌子,許多人正圍坐在桌子周圍玩撲克牌。
餘年走來的時候,這些人都用嘲笑的眼神看著他。
餘年沒有搭理他們,走進代銷店,看見老板林青煙正在給幾個小孩子數糖塊。
“給我拿這裡所有的調味品,每樣一包。”餘年拍著桌子喊道。
林青煙抬頭看了眼餘年,沒有搭腔,給孩子們數完了糖塊,自己剝了一塊糖的糖衣放在嘴裡,坐在椅子上低頭摳手指玩,無視餘年存在。
“耳朵聾了嗎?”餘年用手敲打著桌麵問道。
林青煙抬頭,伸手瞪眼道:“拿錢來。”
餘年知道上世的時候,林青煙家蓋房子時候,用過他家半畝地的高粱杆,道:“你家裡屋頂高粱墜子還是借了我家的,還給我。”
林青煙一時說不出話來,隻好起身,含著糖塊道:“每樣一小包,頂賬。”
餘年道:“好幾年了,算上利息,大包。”
林青煙很想發火,還是忍住了,把架子上調料每樣給餘年包了一大包,扔到桌子上,道:“以後彆來了。”
餘年道:“以後啊,你跪地上求我,我都不來了。”
“狂的!不看你家高粱杆份上,囉囉你。”林青煙瞪眼怒吼,“咳咳咳,咳咳。”
林青煙被糖塊卡住了,彎腰劇烈的咳嗽,鼻水眼淚都出來了。
“還吼不,被糖塊卡住嗓子了吧。”餘年笑著,“人家是財大氣粗,你是小肚雞腸。”說完拿著十幾包調味品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