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聽到這話,苦笑了一聲道:“我一個女人,老家已經待不下去了,不出來謀生又能怎麼辦?我在外麵也沒什麼門路,剛好聽一個姐妹說這一行很賺錢,所以就想著來做一做。”
“那你考慮過以後嗎?”李響雖然已經和陳舒沒有一毛錢關係了,但他卻不想自己的女兒有一個做過舞女的媽媽。
“以後?我這樣的人還能有什麼以後呢?以後,等我賺夠了錢,也許會找一個老實人嫁了,我這麼漂亮,而且手裡麵還有鈔票,那些沒見過世麵的老實人應該會喜歡我這款。”
李響聽了這話,為那個老實人默哀了三秒鐘。
“總之,做什麼工作你的事情,但我不希望你的這個身份對雨萱造成困擾,你明白我這話的意思嗎?”
陳舒聽了這話,直接就哭了起來。
“你以為是我選職業嗎?如果我有高文憑,如果我有關係,你以為我想做這個職業嗎?”
“所以這就是你自甘墮落的理由嗎?”李響發現,陳舒這個女人的一些言論簡直毀三觀。
她從來都不想著自己努力,隻想著天上掉餡餅。
上一世,如果她能沉下心來,和李響好好過日子,依李響的能力,也絕對不會讓她過的太差。
可她心太急了,根本不可能等他一步步成長起來,更不可能在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紀裡,陪著他在自行車上笑或哭。
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李響也沉默了。
陳舒同樣沉默,過了好半天後,她才深吸一口氣,舔著臉道:“李響,你說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回到你身邊吧!哪怕做個小蜜我也願意,我還能做你的女人嘛?”
李響也沒有想到,陳舒竟然還有臉說這話。
“你覺得你配嗎?當你在醫院丟下雨萱丟下我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完了你明白嗎?”
哇!
陳舒再一次哭了,她哭的十分的傷心,哭的甚至跌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她和李響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曾經的曾經,她也真心喜歡過李響,可時過境遷,現在的他們就像那破碎的鏡子,再也沒有可能重圓了。
離開前,李響從皮包裡掏出一遝人民幣,足足有一萬左右,直接扔在了茶幾上。
從歌廳出來後,李響的心情也十分的複雜。
在酒店內住了一個晚上後,第二天一早,李響手中捏著前往尚海的火車票,再一次踏上征程。
老實說,李響手中的現金並不多。
他剛剛裝修完天上人間歌廳,花了不少錢。
而電器城和服裝廠也才剛剛開始盈利,這段時間加在一起,也就積攢了三百多萬。
而這三百多萬也不能動,因為這是李響僅有的流動資金,如果動了的話,他的資金鏈很有可能斷掉。
到了那個時候,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彆看李響現在已經有了一些錢了,但他的每一步都是在走鋼絲,一個不留意,很有可能就再一次回到解放前。
而李響這一次去尚海,就是要把從股票中賺的錢換出來,用來支付第一筆貨款。
現在把股票換成錢雖然不是最佳的時機,但李響也不想繼續等下去了。
火車一路顛簸著,李響也在朦朦朧朧當中再一次進入到夢鄉之中。
等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尚海這片十裡洋場。
等李響來到靜安工商銀行的時候,卻發現了許多熟人。
這些人當中,大多都是之前跟在李響屁股後頭異地采購國庫券的金融從業者。
這些人幾乎把李響忘了,他們在看到李響的時候,本來還沒覺得什麼,以為就是來這裡碰碰運氣的年輕人。
而就在這時,一個有些年輕的男子指著李響,忽然張大了嘴巴。
“這……這不是李響嗎?”
隨著他這一嗓子響起,許多之前和李響熟悉的金融人士也紛紛轉過頭來,盯著李響看。
李響衝著眾人打了一聲招呼,給每個人都發了一根中華,之後大踏步奔著靜安支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