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人還沒進門呢,便朝著院子裡喊道:“胡大爺在家呢嗎?”
他這一嗓子下去後,一個岣嶁著腰的老大爺也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他拄著拐棍,走路都有些費勁了,滿頭的白發,看上去無比的蒼老。
胡大爺看了一眼李響,見不認識對方,於是忍不住問道:“後生,你找誰啊?”
李響微微一笑,露出一個無比和善的神情來。
“老大爺,我是山河地產的工作人員,這一次來找你,是想要再和您談一談拆遷的問題。”
“給我離開,有多遠就走多遠。”胡大爺一聽李響是山河地產的工作人員,氣的胡須不停的抖動。
“我知道,你之所以不想離開,不是因為錢,而是害怕自己的兒子有一天回到家裡後,找不到自己的家,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果然,李響這話一出,胡老爺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樣子也變得無比的激動。
“老爺子,你看這樣行不?我本來也要開發住宅區,就在這裡開發,然後你們家還在一樓,原來的位置,這樣一來,等到孩子回來了,也不至於找不到家,我看你們家院子裡有一棵老木棉樹,這棵樹咱們也不動,就給你兒子留著做方向標。”
胡老爺子聽了這話,不由得有些疑惑地看向李響。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和今天那幾個拆遷辦過來的人似乎不一樣。
李響見胡老爺子朝著自己看過來,當下便知道有門,於是繼續說道:“胡老爺子,我知道,你也是黨員出身,覺悟方麵肯定沒的說,開發盧家嘴是國策,國家要把這裡發展成為世界金融中心,這勢在必行。”
老爺子聽到這話,果然有些動容。
“小夥子,你跟我進屋說。”胡大爺朝著李響招了招手,淡淡地說道。
於是,李響陪著胡大爺一起,兩人進了屋子。
胡大爺家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唯一像樣的東西就是一台縫紉機。
進了房間後,李響發現,胡大媽竟然已經癱瘓在床了。
在胡大媽的旁邊,一個女孩子正喂胡大媽喝粥。
胡大爺做了個請的手勢,之後自己也自顧自地坐在了椅子上。
“你們今天來那幾個員工真不是人啊!進來就和我提錢,還說我媳婦都這樣了,還不拿了錢去治病?你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我胡邦國做了一輩子的黨員,不是用一些臭錢就可以收買的。”
“明白,胡大爺,太理解您的高峰亮德了。”
胡大爺被李響戴了高帽後,笑的合不攏嘴。
“小夥子,我想問一下,你說的話算數不?真能保留那棵木棉樹嗎?還有,我們家也能繼續在這個位置的一樓?”胡大爺用拐棍敲了敲地麵。
胡大爺這麼一說,旁邊的阿城坐不住了。
“大爺,這是我們山河地產的老板,是這一次開放盧家嘴的第一負責人。”
“哎呀。”胡大爺眼中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緊接著直接站了起來。“這麼年輕就當一把手了,真是不簡單啊!”
“老爺子,過獎了,你還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我這一次過來,就是來幫你解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