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目光犀利地盯著胡霞,“胡霞,你彆想蒙混過關。
如實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
胡霞的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聲音顫抖地說:“我真不知道,他走的時候什麼都沒說。”
趙長天語氣加重,“胡霞,這可不是小事!
要是劉暢有個三長兩短,你能心安嗎?”
胡霞的身子微微顫抖,低下頭不敢看他們,“我……我真的不清楚。”
這時,王通的手機再次響起。
是社區負責人打來的,“王警官,有居民反映耿民平時就行為不太檢點。
經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王通掛掉電話,看著胡霞,“剛有人跟我反映——
耿民可不是什麼好人。
你還不說實話?”
胡霞咬著嘴唇,還是不肯開口。
趙長天深吸一口氣,“胡霞,你要是現在說實話。
我們還能從輕處理。
要是繼續隱瞞,你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胡霞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但她依然緊閉雙唇。
此時,周圍聚集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
“這耿民平時就不老實,說不定真乾了壞事。”
“就是,看這女的也不像好人,肯定知道什麼。”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胡霞的臉色越發難看。
她的心理防線似乎有了一絲鬆動。
王通趁熱打鐵,“胡霞,你看大家都知道耿民的為人。
你要是還護著他,最後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胡霞抬起頭,看了看王通,又看了看周圍的人,欲言又止。
從胡霞的反應上判斷,劉暢的失蹤,十有八九和耿民有關。
趙長天趕緊說道:“胡霞,隻要你說出你知道的。
我們會想辦法幫你的。”
胡霞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微弱地說:“我……”但又停了下來。
王通和趙長天對視一眼,知道胡霞的意誌已經越來越薄弱。
似乎再加把勁,她就能說出實話。
這時,圍觀者中,一個大爺站出來說道:“我平時睡覺比較晚。
大概昨天晚上11點多的時候。
我在樓下溜達的時候,看見耿民開車出去了。
這個女人在說謊。”
隨著這位大爺的指證。
胡霞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毫無血色。
她的嘴唇顫抖著。
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那一瞬間,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撐。
整個人搖搖欲墜。
王通當即立斷大喝道:“請你如實交代問題!
否則一旦查清楚事情真相,你將罪上加罪。”
他的聲音嚴厲而堅決,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威嚴。
胡霞聲音顫抖著說:“我說,我說。”
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仿佛已經承受不住內心的壓力。
她的頭發淩亂地散在臉上。
眼神遊離不定,雙手緊緊地絞著衣角。
考慮到這起事件已經可能涉及到嚴重的刑事犯罪。
不宜在人多的地方進行詢問。
所以王通當即把女人帶進平房內。
隻有趙長天和老劉跟著進入。
而其他圍觀者不允許進入平房內。
屋內的氣氛壓抑而沉重,斑駁的牆壁似乎也在默默見證著這罪惡的供述。
胡霞低著頭,不敢看麵前憤怒的三人。
她腳下的地麵有些凹凸不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胡霞顫抖著聲音開始交代:“耿民他……他總是賭,錢輸了一堆。
還借了高利貸。
天天被人追著要債。
有一回,他不知道從哪兒認識了個人販子。
說賣女孩能掙大錢。
我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可他打我,打得我渾身是傷。
我想過離開,也想過報警。
可他威脅說,我敢這麼做。
他就會殺掉我。”
胡霞說著,拉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青紫傷痕。
那些傷痕交錯縱橫,新傷疊著舊傷,讓人觸目驚心。
胡霞繼續說道:“後來沒辦法,我就跟著他一起乾這喪良心的事兒。
他讓我晚上出去在街上轉悠。
看到那些獨自走路的女孩,我就裝崴腳。
求她們送我回家。
有的女孩不理我,直接走了。
有的女孩兒心好,就會把我送回家。
然後,耿民把女孩兒捆綁起來。
賣給人販子。
比如,劉暢這孩子,太善良了!
我一說腳崴了,她馬上就過來扶我。”
胡霞說到這裡,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愧疚。
老劉聽到這裡,眼睛瞪得通紅。
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他抬手就給了胡霞一個耳光。“你們這群畜生!”
這一巴掌打得響亮。
胡霞被打得一踉蹌,差點摔倒。
王通趕緊攔住老劉,“劉大哥,彆衝動,咱們聽她把話說完。”
王通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但他知道此刻必須保持冷靜。
老劉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喘著粗氣,“我女兒要有個三長兩短。
我非宰了你們不可!”
胡霞捂著臉,哭著繼續說:“把劉暢帶到平房後,耿民就動手綁她。
那孩子拚命掙紮,又喊又叫。
可耿民力氣大,劉暢根本掙不脫。
耿民這混蛋,看劉暢長得好看。
居然還想欺負她。”
胡霞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懊悔。
老劉聽到這裡,又要衝上去。
被王通死死抱住。
“劉大哥,冷靜!冷靜!”
王通的手臂緊緊地箍住老劉,生怕他掙脫。
胡霞帶著哭腔說:“我知道這事兒太缺德。
我也不想讓他傷害劉暢。
我就攔著耿民,他罵我多管閒事,扇了我兩個耳光。
我跟他說這女孩要是破身了。
就賣不出好價錢,他這才停手。”
胡霞的淚水不停地流淌,滴落在地上。
趙長天憤怒地指著胡霞罵道:“你們簡直喪心病狂。
為了錢乾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些女孩的家人得多痛苦!”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
胡霞泣不成聲:“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也是被耿民逼的!
他動不動就打我,我的牙都被他打掉好幾顆。
我不敢不聽他的,我怕他打死我。”
她邊哭邊露出嘴裡殘缺不全的牙齒。
老劉咬牙切齒地說:“你怕他打死你,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王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說道:“胡霞,你知道耿民把劉暢帶到哪兒去了嗎?
還有之前那些女孩。”
他的眼神緊緊盯著胡霞,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胡霞哭泣著搖頭,“我不知道具體地點。
每次都是耿民去跟人販子交易的。
我隻知道他去了錦縣。”
她的眼神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王通緊緊盯著胡霞的眼睛。
試圖判斷她是否在說謊,“胡霞,你最好說實話,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如果你能配合警方找到這些女孩。
或許還能減輕你的罪責。”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胡霞哭著說:“警察同誌,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訴你們。
我現在也後悔啊,可一切都晚了。”
“你再仔細回憶回憶,努力想一想。
耿民是否跟你提起過相關信息。
一旦想起來,立刻告訴我!
記住,這是你戴罪立功的最後機會。”
王通語氣嚴厲的說道。
“好的,好的,我一定努力想!”
胡霞連聲應道。
王通對趙長天和老劉說:“先把她帶走。
我們再想辦法追查耿民和人販子的下落。
務必把劉暢救出來!”
三人帶著胡霞走出平房。
外麵的圍觀者,口口相傳之下,大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人們望著胡霞,紛紛投來憤怒和譴責的目光。
有人喊道:“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
“可憐了那些女孩子啊!”
人群中,一個大媽氣憤地說:“造孽啊,這些壞人就該受到嚴懲!”
一個年輕人也跟著說:“警察同誌,一定要把那些女孩救出來!”
在眾人的罵聲中,趙長天、王通等人帶著胡霞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