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櫻沉默許久,才幽幽地歎息,“你怎麼知道船票在我這裡呢?”
剛說完,她又自己給自己解釋:“是了,你是窺天機,知道也不足為奇。”
司律微笑,朝她舉了舉茶杯。
藍櫻很糾結。
那張船票是她拚了命才從幻陣裡拿到的,替死符都用上了。雖然目前還不知道船票有什麼用,但明顯是個重要道具。
就這麼給出去,真的很肉痛。
但不給的話自己確實活不到婚宴結束……
糾結好久,藍櫻又幽幽地長歎一聲,從乾坤袋裡取出一張染血的船票,遞給司律。
司律接過船票收好,目光轉向旁邊坐立不安的林翎,“至於你……”
林翎不自在地把兜帽往下扯了扯,小聲道:“我的五雷符還剩十張,其他符籙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現畫,但是替死符一場考試隻能用一次,這次的已經用掉了……”
“符籙我也略知一二,目前還不需要你的符。”司律道,“先欠著吧,下一場考試再還。”
林翎不是很想欠著,但現在是他有求於人,也沒辦法提出意見。
“我去喊阿絨,兩位稍等。”
說著,司律把手裡的閒書隨手放在一邊,起身上了二樓。
二樓臥室裡,小貓咪還在呼呼大睡。
司律走到床邊蹲下,伸手按在貓咪毛茸茸的肚子上,晃了晃他,“阿絨,醒醒,該起床了。”
“咪嗚……”
溫絨含糊不清地哼唧一聲,兩隻爪爪推了推肚子上的手掌,困倦地爬起來,坐在被子上困懨懨地垂著腦袋。
“陣術係藍櫻和符籙係林翎過來找你幫忙,”司律揉揉貓腦袋,“他倆紙人化挺嚴重的,你治得了嗎?”
“咪……”
溫絨歪著腦袋在司律掌心裡蹭了一下耳朵,才幻化人形,打著哈欠下床,“應該可以吧,一般來說隻要沒百分百紙人化,還是有救的。我先洗個臉。”
“我看著大概有百分之六十紙人化。”
“六十?!”溫絨嚇了一跳,立馬加快洗漱速度,乒裡乓啷一頓倒騰後,衝出臥室。
司律跟在後頭悠悠閒閒地走出來。
溫絨剛到樓梯口便看見樓下客廳裡坐著兩個肢體僵硬、笑臉也僵硬的人影,直接翻身從二樓走道跳下去,目光鎖定紙人化更嚴重的藍櫻,把針包往桌子上啪嗒甩開,取針直接紮。
這一連串雷厲風行的動作讓兩人一愣一愣的,但多少也鬆了口氣。
問都不問直接上手治說明溫絨是有經驗有把握的,這一趟沒白來。
“治療需要一點時間,”溫絨抽空道,“林翎你先把鬥篷脫了。”
“哦。”
林翎慢吞吞地把鬥篷脫掉,露出一張過於白皙的娃娃臉,好奇地看著溫絨紮針。
溫絨紮針也紮得又快又準,眨眼的功夫,藍櫻從頭頂到脊背紮了十來根針,臉色也肉眼可見的好看了一些。
林翎不由得小小聲感歎:“哇哦,金針渡脈。”
溫絨掐了個訣,指尖浮起一團柔和的金光,手在所有銀針尾上一拂而過,金光落在針尾,流入藍櫻筋脈裡,再屈指一彈,每根銀針都像被風吹過的貓毛,輕輕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