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放下背簍的溫大夫聽到聲音,便張開胳膊抱住朝自己撲來的貓咪,笑著摸貓貓頭,“哎喲喂,這是誰家的雲片糕糕呀?好有分量喏!”
“喵~”
溫大夫看起來清瘦,實則一身腱子肉,抱著二十斤的貓咪徒弟手都不打晃,笑嗬嗬地在院子裡閒庭信步,一邊檢查晾曬的草藥,一邊順著貓貓的脊背毛,時不時輕輕拍拍他。
貓貓把腦袋擱在師父的肩膀上,雙眼眯成弧,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溫大夫最近沒什麼病人,比較清閒,檢查完草藥後便把貓放下來,收拾一下新采摘回來的草藥,順便考核一下徒弟的藥學知識有沒有記牢。
溫大夫坐在小板凳上翻背簍,對麵的溫絨便立起身,兩隻爪爪扒在背簍邊緣。
“來,絨絨,看這個是什麼。”
“幽澗蘭,生長在陰涼濕潤的山澗中,性寒,味苦,大毒,可治一切火毒,一方用量不可超過一錢,不可連續服用超過五天。”
“好好好!”溫大夫滿意地給貓貓喂了一塊烤得外焦裡嫩的蛇肉,把幽澗蘭都整理出來放在竹匾裡後,又拿起下一樣,“這個呢?”
“魘草,多生於幽暗無光處,性平,小毒,花嗅之可平心靜氣,食之可使人長睡難醒,根則使人難以入睡。常用於輔助治療走火入魔。”
“絨絨真聰明!”溫大夫又喂了一塊蛇肉給貓貓,繼續考核他。
溫絨學得也紮實,一通回答下來磕巴也不打,讓溫大夫老懷欣慰。
師徒倆一問一答,考核完了,溫大夫笑嗬嗬地帶著分類好的草藥去藥房處理,貓貓跑到屋頂上,豎著尾巴東張西望看周圍風景。
在現世,溫絨和師父住的是山下景區附近的獨棟小彆墅,是學宮特意為溫教授置辦的房產,方便他教學煉丹兩不誤。
而在這裡,他們住的也是在山林間的獨門獨戶院子,不過看上去應該是溫大夫自己建的房子,沒那麼精致,但也很寬敞明亮,溫絨甚至對這座院子沒有半點陌生感,熟悉得就像自己原本就從小生活在這裡。
一時間,溫絨都有點分不清這裡到底是考場,還是自己的另一個貓生。
“絨絨啊,來吃酥山啦——”
“喵~”
房頂上的白影嗖地竄了下去。
什麼貓生不貓生,不重要了,先吃酥山!
這邊山穀裡輕鬆愉快吃酥山,那邊東海上有人煩得想踹桌子。
這一次的考場,許多考生都有和現世對應的身份,但似乎也和現世有一點出入。
楚流汐在這裡依然是東海第一世家楚家的主支少爺,但不是小少爺。
他在這裡是獨生子,沒有姐姐和哥哥。
正巧這時候他父母都去中原了,東海的事務交給他處理,剛進入考場兩個小時,他便快被這裡的下屬氣死了。
辦事流程冗長、效率極慢,腦子完全不帶轉的!
於是楚流汐落地倆小時,罵人一小時,把過來給他彙報的各個島主罵得狗血淋頭。
其中一個島主擦擦冷汗,好不容易等到楚流汐停下來喝茶潤嗓子,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賬目糊塗是我等的過失,您罵得對,但記賬方式是先祖時期便定下來的,貿然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