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擁在他周圍的小學生們被吼成鵪鶉，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生活老師也沒有心思揪著他們不放，和保安一起把他們轟回宿舍。
回宿舍的途中，生活老師還不忘警告他們不要亂說話，就當今晚什麼也沒發生。
考生們乖巧點頭，一副被嚇到不敢吱聲的樣子。
趁夜探索的考生們陸續回到房間躺下，雖然被逮，但並沒有引起懷疑，這一關便算蒙混過去了。
溫絨躺下來閉上眼，聽覺比平常敏銳幾分，聽到生活老師把大門給鎖上的聲音，心裡歎了口氣。
正當他準備老實睡覺，漆黑的宿舍裡忽然響起一聲輕柔的琴音。
隨後，一道人影從某個上鋪竄下來，跑到宿舍最裡邊的兩個大櫃子之間，道：“原住民睡死了，都過來。”
那道嗓音很清澈稚氣，音色陌生，但語氣很有辨識度，一聽就知道是楚流汐。
溫絨睜開眼，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把被子堆了堆，才轉身恢複貓形，往楚流汐跑去。
楚流汐在角落裡坐著張小板凳，從質地上看，像是從他那艘玉船上拿的，漂亮精致的小圓臉滿是不爽，顯然對這間住滿了人的擁擠房間相當有意見。
小貓咪噠噠小跑過去時，洛伊已經在角落裡鋪好了野餐布，盤腿坐在上頭，騰出了一片位置給其他人。
貓貓禮貌地喵了一聲，才踩上野餐布，端正坐著，尾巴圈住爪爪。
接著，行訶也過來了。
而其餘考生仍在床上躺著。
雖然剛才楚流汐喊人過去時沒有指名道姓，但考試都已經進行到了第七場，考生之間各自形成了圈子，六號考場的固定考生們便算一個圈的。
楚流汐掃了一眼熟悉又陌生的兩個同學和一隻貓崽，確定這間宿舍沒有其他熟人後，便彈指布下隔音結界，揚了揚下巴，“OK，信息交流，開始吧。”
率先分享信息的依然是從不吝嗇的行訶小和尚，一邊說一邊順手rua旁邊的貓咪舍友：“老師辦公室和教務處裡都沒有準備畢業證，顯然我們不會進行畢業考試，而他們也篤定六年級學生沒有畢業的必要。剛才襲擊我們的影子，都是以前的六年級學生。”
楚流汐點評：“沒什麼價值的信息。下一個。”
洛伊聳聳肩，年紀雖然變小，但精靈的優雅未損，“我找到的信息價值也不大，這座學校建立在一片森林裡，周圍五十公裡都沒有村鎮，整個學校用電網圍起來，插翅難逃。”
楚流汐：“下一個——記得說人話。”
溫絨：“……學校生源存疑，疑似把五湖四海的孤兒都搜羅過來，幾乎所有學生都和家庭聯係不緊密，住校之後就再也沒離開。學校的資金主要來源於永生集團。每一屆的六年級畢業生都會被賣到永生集團，下場未知但肯定都死了。可能全校領導和老師都有參與其中，整個學校隻有行政樓和教師宿舍樓有特殊能力，能鎮壓魂魄。”
“還算有點價值。”楚流汐點了一下頭，“那我說說我發現的。第一，這所學校六年級畢業考時間和正常學校的有所不同，今年的考試在農曆五月初五，我猜曆年畢業考也都是定在這一天，原因未知。第二，學校財務有問題，存在陰陽賬目，表麵上老師們的月薪是一千八，實際上五萬八，校長月薪八萬，且另有分紅，走的是國外賬戶。第三，每年學校都會有兩筆巨額捐助款打到學校賬戶上，彙款方是永生集團，第一筆在六年級畢業考之前，第二筆在畢業考之後。”
洛伊若有所思，“定金和尾款？”
楚流汐點頭。
這所黑校基本等同於養殖場，把搜羅來的孩子養到六年級，便全部賣出去。
但現在又出現了很關鍵的問題，既然不會真的舉行畢業考，他們要怎麼“順利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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