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玄認不出這究竟是什麼金屬,但能夠承受烘爐焚燒那麼久,必然是絕世神料。
下一刻,秦玄便見到雷昊大手一翻,憑空出現了一柄水缸般大的漆黑巨錘,上尖下方,狀若雄偉的山峰,通體銘刻著密密麻麻無窮的暗紅色道紋,這一刻浮現而出。
漆黑巨錘出現的刹那,眨眼間便是迎風暴漲,轉瞬便已是化作了比起山嶽還要巨大。
雷昊手握漆黑巨錘的錘柄,揮動山嶽巨大的黑錘,狠狠地砸在那塊巨大異種金屬上。
轟!
天地炸開一般的恐怖巨響,一道無形而恐怖的漣漪,從巨錘與異種金屬碰撞處擴散開去。
無形漣漪所過之處,虛空直接扭曲。
這一刻,秦玄感應到莫大的危機,一旦被這道無形漣漪給掃過,即便是他恐怕都要粉身碎骨。
趕緊借用葬天塔之威阻擋住。
肉眼可見,那塊山嶽般巨大的異種金屬表麵龜裂,成片成片的碎渣掉落下來,通體正在變形。
詭異的是,異種金屬並沒有落在烘爐中,而是在天穹上停止墜落,仿佛有著無形壁障阻擋住繼續下落。
轟轟轟轟轟轟——
雷昊揮舞著漆黑巨錘,一次次地狠狠砸在異種金屬上。
每一次的揮落,異種金屬都會扭曲變形,且有著成片成片的雜質被生生地砸出來。
在這過程中,不知不覺,秦玄竟是看著雷昊揮錘入迷了,隻感雷昊每一次揮錘都蘊含著天地大道至理般。
這是何等的錘法。
隻不過,當看到雷昊揮錘的時候,秦玄逐漸地出現了頭暈目眩之感。
甚至到了第七錘的時候,他就感到頭痛欲裂,難以承受。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可以確信,自己是看了雷昊揮錘才會出現這種症狀的。
秦玄趕緊彆開腦袋,不敢繼續看下去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之後,雷昊足足揮動了也不知道多少錘後,那塊本來山嶽般大小的異種金屬,這一刻竟然隻剩下了臉盤大小,縮小了百萬倍不止。
然而,這臉盤大小的異種金屬在雷洪揮錘的轟擊下,如同一輪小太陽般,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熾盛光華與可怖高溫。
隨後,這異種金屬再度落入烘爐中,雷昊也停止了繼續揮錘,回頭遠遠看了一眼秦玄,道:“葬天塔的新主,你要比起我想象中還要不凡,居然能夠堅持看到我連續揮出第七錘。一般而言,也隻有武王境才能看得到,看來你的魂力相當不俗,倒是令我驚訝了。”
秦玄震驚,居然需要武王境強者才能看得到雷昊接連揮動七錘。
他並不懷疑雷昊的話,因為能夠被關押在葬天塔的,都是古往今來各個時代的至強存在,如劍魔,如太墟丹聖。
正是如此,他才越發好奇雷昊的身份與境界。
隻可惜,雷昊也僅僅隻是跟秦玄說了這樣一句話而已,轉頭便繼續盤坐在烘爐前,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
對此情況,秦玄一時也頗為無奈,隻能暫時退出葬天塔。
剛離開聖源洞,華老便道:“秦小友,幾天前,柳乘風過來找你一趟,讓你出關後,務必要過去鬥塔找他。”
柳乘風找他了?
秦玄不由凝眉,以柳乘風的性子斷然不會輕易說務必過去鬥塔找他的話語,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於是抱拳道:“謝前輩告知。”
他決定先回青鸞峰,然後再去鬥塔找柳乘風。
當秦玄回到青鸞峰的時候,卻發現陳三金在門口早已等候多時了,熱情迎上前:“秦兄,你終於回來了。”
陳三金,算在秦玄在天元武府比較認可的一個朋友,當然,目前也僅僅局限於普通朋友而已。
秦玄微微頷首,笑道:“陳兄,怎麼來了,進來吧。”
進入了府邸內,陳三金一邊驚歎青鸞峰十倍於外界的優渥天地元氣,一邊道:“秦兄,其實這次我過來,是替太子殿下給你送來一封婚宴請柬的。本來太子殿下派人過來送的,結果你正在聖源洞內修行,所以隻能轉而先交給我,讓我轉交給你。”
“幸虧你今天出關了,因為今日就是殿下的成婚之日,不然就來不及了。”
頓了頓,陳三金苦笑一聲:“秦兄,抱歉,我知道你與殿下的關係並不算好。隻是我無法拒絕。”
秦玄知道,陳三金隻不過算是一個普通武府弟子而已,豈敢輕易得罪太子,因此,他不責怪陳三金,道:“無妨,這個我明白的。”
隻是對於趙無極命人送來的婚宴請柬,還是今天的請柬,頗為不解。
他與趙無極關係不太好,當初更是在鬥塔內拒絕了趙無極的招攬,惹來後者的不喜。
而且能夠感受得到,趙無極是個心胸狹窄、極度倨傲之輩,就算是婚宴,也不應該給自己送來請柬才對啊。
沒想到居然還派來了請柬給自己。
倒是令他頗為意外。
另外,讓秦玄感到奇怪的是,此前一直都不曾聽聞太子的成婚日子,按理來說,不應該是沒有半點風聲才是。
總體就是給他一種頗為匆匆的感覺。
更為重要的是,接下鎏金請柬的那一刻,不知為何,心生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到底怎麼一回事?
一般而言,到了天罡境,最多隻是心生出對危險的提前感知而已。
然而,秦玄與眾不同,覺醒了萬道神體,先天魂力堪稱非同凡響,更是真武境達到了百牛之力的萬古極境……種種情況下,使得他擁有特殊的微妙感應。
秦玄感應得出,趙無極這一場婚宴,無形中對自己有所巨大的影響。
當即翻開鎏金請柬,頓時整個人僵在那裡,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了請柬上的新娘名字:秦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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